“沒,沒什麼。”小璞忙答道。
李鸞微笑,轉身就走,身後的小璞也腳下也慌忙跟上。
可不想跑得慌忙,未注意到旁邊衝出來的人影,“哎呦”一聲,撞了個滿懷。
李鸞聽到身後的聲音,連忙停下腳步,回頭望去,不由面上一凜,知道惹了麻煩。
小璞嚇得瑟縮在地上不敢抬頭,被她撞到在地的人倒是很快站了起來。
“混蛋!”那剽悍的胡姬朝著她瘦小的身子狠狠就是一腳,眼中全然是憤怒與輕蔑:“你們漢人家的女人是不是都沒長眼睛。”
小璞嚇得顫抖,始終不敢與女人的目光直視,只是抱著頭跪坐在地上。
匈奴女人見狀更是不依不饒了起來,撕扯著小璞的衣衫與頭髮,一通拳腳。
李鸞本不想與她爭執,可見她動起手來的瘋狂樣子,趕緊上前去一把將小璞拉起來掩在身後,冷聲道:“她沒有長眼睛,你也沒有長嗎?”
胡姬滿眼怒火,伸手就去扯被李鸞強行掩在身後的小璞,一邊粗野地拉扯,邊扯邊喊道:“怎麼?你的婢女我還教訓不得了?你們這些漢人的女人,都是狐媚又卑賤的娼婦。”
她話音剛落,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臉上。
阿尤娜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臉上一記火辣的掌印,腦子裡一片空白,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人冰冷的目光。
李鸞微微顰了顰眉,冷冷地望著她,將女孩護在身後,卻始終不發一言
阿尤娜滿眼的怒火,抬起手來正欲朝著李鸞臉上甩去,可不想還未落下,就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扼住了手腕。
阿尤娜回頭望向身後那個高大的青年男子正寂寂地望著她,立馬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控制:“阿胡兒,我是大王的女人,你竟敢對我動手動腳!你給我放開!放開!”
阿胡兒沉默著任由她掙扎了一通,眸子忽然一沉,輕輕鬆開她纖細的手腕,小聲提點道:“大王正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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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娜心中一凜,趕忙轉過身去,發現伊稚斜正站在不遠處,目光銳利如同草原上的鷹隼,帶著刀鋒一般的寒光靜靜地望著自己。
“大王!”阿尤娜一看到伊稚斜,方才的粗暴張狂頓時消失殆盡,柔弱地伏倒在地,啜泣哭訴起來:“大王,她的人撞倒了我。兩個人還一起欺負我。這還是我們匈奴人的草原嗎?”
伊稚斜的臉色陰沉,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將女孩兒掩在身後低眉頷首的李鸞。
他沉默了半晌,氣勢洶洶地大步逼了過來。
“大王……大王……”阿尤娜哭訴著,卻不想伊稚斜沒有理會跪坐在地上的自己,而是徑直走到李鸞的面前停住。
他銳利的目光逼視著李鸞,讓一旁的阿胡兒也有些擔憂。
“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的聲音寒冷,帶著強掩的震怒,目光如同千萬柄利劍,像要將李鸞扎得千瘡百孔一般:“為了這麼個東西,上次打了本王的計程車兵,這次又打本王的寵姬。”
“方才是我不對……”李鸞頷首輕聲道:“是我剛才太急了才……”
李鸞話還沒說完,面前的伊稚斜忽然抬手,衝著她的臉上猛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嚇得身後埋頭的小璞也不禁驚叫了起來。
他本就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那一記耳光落下去,聲音響徹在空曠寧靜的草原。
這一記耳光他用的力氣不小,李鸞單薄的身體微微向後倒去,還好被身邊的阿胡兒一把扶住了肩膀。
“大王!”阿胡兒皺著眉,抬眼望著眼前滿臉陰翳的伊稚斜。
“你算個什麼東西!”伊稚斜一點也不理會阿胡兒,目光中帶著火光,似乎要將李鸞燒成灰燼一般:“不過是個漢族的女人罷了!看在你救過本王,勉強還有幾分姿色,才叫你侍奉在側。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愈發的囂張跋扈,還真以為本王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李鸞不說話,臉頰紅腫,目光卻逐漸結冰。
“叫這個女人收拾東西,帶著這東西今天就滾出本王的營帳。”伊稚斜眼中的怒火未熄,對著阿胡兒冷冷地拋下一句:“把她送到龍城去,和那些祭壇的奴隸關在一起。”
說罷,他轉身一把抱起跪坐在地上低聲嗚咽的阿尤娜,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