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半個月,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張小兵正帶著自己班的兵正在做政治學習,聽著大家說的話,身邊有個識文斷字的,正在做會議記錄。
突然,厚實擋風的門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走來一個身上披著大衣的軍官。
張小兵轉臉了過去,見是自己的領導,連忙說道,“賀連長,你咋來了,來檢查俺們的政治學習啊。”
賀江看著張小兵,從衣服兜裡掏出了一封信。
“給你的,一個女人寫的,咋的,你在家裡娶媳婦了?我記得你老家是大壩的,可這個是疆域來的信。”
“俺嫂子,肯定是俺嫂子給來的信。”張小兵說著快速伸手接信,高興的像個孩子。
賀江說道,“你嫂子?”
“嗯,幫了我不少的忙,給我嫂子送了封信,原以為她會忙的很空兒回,沒想到那麼快就給我回信了。”
知道是人家的家書,賀江也沒起啥哄,看了下他們的政治學習,問了幾個問題,就離開。
當天晚上,張小兵拿著手電筒躲在被窩裡將信看了。
看完後,沒有輕鬆反而心事重重了起來。
嫂子是啥意思啊?看嫂子寫的信,全是她的口吻說的,難道大哥也是這個意思?
讓他好好練兵,多學習,不要多想別的。
背過身來,想著信上的內容,張小兵百思不解,湊著時間又寫了封信。
嫂子:
‘最近俺們炮兵連的兵分了好幾個地方了,我的成績算不上頂尖,但也不算最次,我想著這次分的話,應該還能留在炮兵連。
跟我一起入伍的有個是大壩的人,他已經被人調走去了尖兵連,我們新兵的夢想都是想進尖兵連,只有進到那裡,將來才算是有出息了。
可我的成績,達不到那個地步。
我也不知道,是繼續留在炮兵連,還是主動去找個合適的崗位。
也有幾個跟我一起入伍的,他們是知青,文化知識高,新兵考核後,他們都被分配到首長身邊當秘書去了,我沒那個本事,自然是萬萬不敢想的。
我現在是什麼都缺,不知道是要在原地等著,還是去什麼地方博一下。’
張小兵寫信完全是靠感覺,想到哪裡就寫到哪裡。
其實也是,看到周圍的人一個兩個的都有了去處,尖兵連以他現在的考核成績,根本去不了。
別的地方話,像一些艱苦的連隊,他其實也不想去的。
將這些寫好後,張小兵就把信放在了枕頭下。
想著明天再審查一下,再將信寄給嫂子,想著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淨是麻煩嫂子。
可又說了,這個時候他除了向嫂子求助,根本沒別的辦法了。
再說樓溪村霍家,霍仟源是次日中午,才收到郵遞員的信,便連忙騎車去到張馳家裡。
真瞧著,張馳跟霍仟源準備回孃家去看看。
就看到二哥來了。
“二哥,我們正要回家去呢,你咋來了。”
張馳剛套好驢車,家裡也下雪了,騎腳踏車不太好走,加上帶的東西多,就套了驢車。
驢子是借公社的,剛套好,霍仟松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