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微微點頭,轉身走進了包廂。
她有種直覺,彈鋼琴的,不是咖啡廳的侍者或者樂隊,而是越凌寒本人。
果然,一入房間,裡面的情形便全部出現在了眼前。
空曠明亮的包間裡,白『色』的鋼琴後,是一道優雅俊美的聲音。
他的臉龐仿若冰雕一般的冰冷,冷得讓人望而生畏。
許知意卻是控制不住腳步,一步步走向他。
為什麼?
這樣的場景,她似乎見過?
明亮的房間,雪白的鋼琴,優雅又冰冷的少年 她記不清少年的模樣,卻隱隱約約,有場景和輪廓在。
不知不覺裡,許知意已經走到了越凌寒的旁邊。
看著他修長的指尖在鋼琴上跳躍,她的眸子愈發模糊,似乎有場景在腦海中放映,卻怎麼也想不起,完整的片段。
突然,鋼琴鍵發出了一聲重響。
緊接著而來的,是越來越快的節奏聲,修長的指尖快速躍動在鍵盤之上,曲子由輕緩變得急促,似乎將人的心臟緊緊揪緊,讓人難以呼吸。
許知意也忍不住退後半步,手緊緊抓著包,指甲幾乎要掐入皮革之中。
腦海裡越久未出現過的車鳴聲,再次響起,慘叫聲、刀柄入體的“噗嗤”聲、還有踢撞櫃子的聲音 越來越多,越來越重 最初的車鳴聲彷彿已完全被掩蓋,只有那踢撞著櫃子的聲音,一下一下,彷彿重石一般錘擊在心頭。
她小小的身軀縮成了一團,驚恐的看向外面。
透過櫃子的縫隙看向外面,黑『色』的皮鞋,踩在血泊中,來回踱步。
突然!他似乎看向了她所在的櫃子中! 他的步調一轉,染滿了鮮血的皮鞋,一步一步朝著她踏了過來 “許小姐?
許小姐!”
“啊——!”
許知意發出短暫而急促的聲音。
手臂卻被人抓住,強勁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遙遙欲墜的身體,輕緩帶著安撫的聲音,響在了她耳邊。
“沒事,沒事了,都過去了” 沒事了,都過去了?
許知意隱隱聽到了聲音,眼前的畫面也漸漸清晰,一張俊臉從模糊到清晰,依舊是那冷漠得讓人畏懼的面容,卻帶了幾分明顯的擔憂,眸底甚至有隱隱的複雜。
而四周也是寬敞明亮的房間,不是幽暗封閉、沒有血『色』瀰漫,她站在了光線下,不用再瑟瑟蜷縮。
“這” 回過神的許知意,有些莫名的慌『亂』。
她剛剛是怎麼了?
為什麼腦子裡突然會有那些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