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打著手勢詢問小志的病情。
董姐指了指門外，示意出去說，許知意點頭跟上。
“他現在的病情穩定了，至於過敏，還在治療中。”出了門，董姐開口解釋道，“因為擔心還會因為過敏引起呼吸急促，從而引發病症，所以氧氣瓶還沒有取。”
“那紅腫一般要多久才消呢？”許知意問。
“少則三五天，多則……一個星期吧。”董姐道，她明顯疲憊的臉上帶了幾分蒼白，“往常都是一個星期的。”
“那這一個星期，你都要在這裡守著他嗎？”許知意道，“你應該昨晚一晚沒睡吧？這怎麼吃得消？”
“沒關係。”董姐扯動了唇，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笑，“反正現在我也很閒。”
很閒……因為林陌出事，所以她暫時閒下來了吧。
許知意沒有多提，只道：“有什麼需要可以和我說，我另外一個朋友也說要來看看小志，可能還會來打擾。”
“怎麼會是打擾呢？”董姐搖了搖頭，那雙冷眸裡帶了幾分動容，“是我應該好好謝謝你們。醫生說如果不是你們的急救，後果會怎麼樣，連他們都無法預料。”
“許小姐，謝謝您！”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真的感謝。”
“不用這樣的。”許知意微微一笑，道，“遇到了就是緣分，我也只是舉手之勞，你太在意了，我壓力會很大。”
知道她的話不是客氣，董姐也不再多矯情。平復了下情緒，她出聲道：“等小志好了以後，我想請你和你朋友吃個便飯，可以嗎？”
她的聲音不像工作時那麼肅冷，卻也還是帶著幾分鏗鏘直爽，很明顯就是行事作風果決的性子，與昨日許知意見到的她滿臉淚水彷徨的模樣大相庭徑。
知道像董姐這樣重恩的人，如果不做些什麼來報答，她心裡絕對是過意不去的，許知意笑了笑，道：“好啊，這是我們的榮幸。”
董姐像是鬆了一口氣。
許知意扯開話題道：“小志是對貓過敏嗎？”
“嗯，是對貓毛過敏。”董姐點頭道。
看著門內的方向，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卻忍耐得非常好。
她接著道，“之前他曾因為貓毛過敏而引發了心臟舊症，所以我曾嚴令禁止他再去接觸這些寵物；沒想到這次他又不聽，還……還差點又出事……”
“原來是這樣。”許知意點頭。難怪那孩子在看到靳沐雪的貓時，想碰又不敢碰；在被她們發現時，又表現得那麼緊張。
“你阻止他是正常的。”許知意道，“只是，孩子一般都是你越不允許，就越感興趣。這一次有我們在，幫到了他；如果下一次他看到貓，又去碰了，那怎麼辦？” 許知意的話像是戳中了她的痛點，董姐的臉色有些發白，她緊抿住了唇，半晌，才堅決道：“有些東西不能碰的就是不能碰，碰了就會死。這次是死裡逃生，如果他還
不理解，那這就是他的命數，我阻止不了。”
看著她眼底的剛烈，許知意終於也沒再說什麼。 如果不是經歷過一些慘烈的事，董姐恐怕不會有這樣的剛烈和悲切。這樣的事，她沒有辦法插手，甚至不該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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