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明靜感覺喉嚨又疼又癢,頭也暈暈沉沉,腳底下輕飄飄地,像踩棉花似的,彷彿發燒了一般,只想找水喝,穿好衣服趕緊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嚴周看著不對勁,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寶貝兒,你發燒了。”
明靜委屈巴巴的,明明是生病沒勁暈乎乎的;還是懟過去道:“你滿意了?我每天蓋兩層被子昨晚分你一層,我整晚都涼颼颼地,才認識你我就一會脫臼腳崴一會感冒發燒的。真是見鬼了。”嚴周看著她生病了還這麼多話,心疼地看著她,道:“發燒還這麼多話,我扶你回房躺著,假已經幫你請好了,安心休息。”明靜也是暈暈沉沉,道:“哦。”
至於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總監的電話,許是拿了自己的手機打的吧!躺在床上身體只打冷戰,哆嗦,嘴裡說著好冷。嚴周在一旁道:“沒事寶貝,我們家族世代為醫,這點小感冒我可以幫助你的,吃點中藥,降個溫過兩天就好了。”
說完去廚房倒了開水喂她先喝下,又去浴室拿了臉盆接了涼水,把她的衣服解開,把厚衣服脫掉散熱,用涼毛巾擦拭了她的脖子手臂,額頭的毛巾換了一遍又一遍,不一會兒門鈴響了,是有人來送藥,嚴周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交代道:“不要和人說我在這裡,我這幾天不在公司,由吳總主持各項事宜。”西裝革履的男人道:“知道了嚴總。”
嚴周撕開藥包衝進開水,在廚房熱了一遍,熱一遍藥粉容易融化均勻,避免藥粉沉澱在碗底,免得喝最後一口太苦!中藥的香氣散發著整個屋子,混著墨香,竟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雅緻。嚴周細細地攪拌,看了看所有的藥末都融化了又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吹著湯藥拿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將它一口一口地喂下去,明靜只覺得苦,說了好幾次不喝。
嚴周很耐心,道:“喝完就會好很多,一口氣把它喝了就沒那麼苦了,你一口一口地抿下去當然苦。”明靜也不是那麼嬌弱,不就是喝中藥嗎?如果真的可以好起來,我可以忍住苦味的,端過來弱弱地鼓了鼓勇氣,一口喝完!他趕緊給她遞了另一杯溫開水漱口。
喝完藥以後明靜躺下去睡得暈暈乎乎,嘴裡委屈可憐地叫著母親,母親……好冷啊。斷斷續續迷迷糊糊,嚴周看了看明靜,單手撐在明靜的床前想要套話:“這麼大了還叫母親,你今年幾歲?”
明靜迷糊糊地回了一句,卻沒有聽清楚她說什麼;隨後便一直說冷,拉著嚴周要幫她取暖,嚴周道:“昨晚要是這樣拉著我取暖哪有今天種苦受。”明靜迷迷糊糊又說了一句:“說不定又是另一種苦呢;這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不好說的。”嚴周道:“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一夜折騰下來,嚴周也打了幾個盹兒!一會一會地被明靜拉著衣角說,不要走,我好冷,你身上好溫暖。直到夜半明靜方蜷縮在嚴周的懷裡;安靜地睡著了,嚴周怕自己也睡著,聽不到明靜的叫聲,便拿了一本書看,打發時間。
翌日清晨,明靜醒過來,看著身邊半躺著的嚴周正看著《大方廣佛華嚴經》!自己撲在他長長的腰身上,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都換成了薄的衣服,下意識地起身抱著自己的身體,臉紅彤彤地說道:“我們怎麼啦?我的衣服誰換的?你把我怎麼啦?”
嚴周沉靜道:“你問我這麼多問題,我該回答你哪個?你的衣服是我叫鄰居大姐換的,你可以去問隔壁大姐。”明靜將信將疑,既然有人證那想必是真的,腦子還是有些沉重,畢竟大病初癒,還需要再將養,也許還會發燒,晚上要是反覆發燒可怎麼辦。
嚴周道:“今天還是要養好身子,晚上有可能反覆,我先去拿藥,你先去刷牙洗臉,準備吃早餐喝藥。”說罷,起身去了廚房。明靜跟了過去,聞到了一股藥香和墨香,覺得特別雅緻,想起了賈寶玉在幫晴雯熬藥的時候一句話:“我這屋子什麼想都有了。就差這股子藥味兒!”便走到案前寫道:“和光同塵。”幾個字跡工整的行草,蒼勁有力,嚴周走到她身前,摟著她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道:“燒是暫時降下來了,等一下吃完飯把中藥喝了,晚上再觀察一下,明後天就沒什麼問題了。”
明靜看著他,呆呆地說:“你昨晚一夜沒睡?眼圈都黑了。”嚴周溫柔道:“沒關係,你好起來就行,燒得不低三十九點五度呢!”明靜藉著生病的嬌弱一時失神靠在他的胸膛,她聽完他的話心都化了。嚴周抱著她吻了一下她的頭髮調侃她道:“怎麼,要以身相許了嗎?”明靜看他打趣自己,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說罷,走到餐桌吃早餐去了!
嚴周看著她嬌羞地低著頭,慢慢地吃了幾口湯汁,便說吃不下了。嚴周連忙去廚房把藥端過來說很燙,晾一會再喝。
明靜趴在沙發上看著手機,突然看到觀南發來資訊:“我要回來咯。”
嚴周沉靜道:“和你一起看動畫片的那個人發的資訊吧,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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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靜道:“假裝淡定。”
嚴周道:“我假裝嗎?我無須假裝,那種小男生配不上你,你要‘明’,而且你們沒有一處是相同的,也沒有一處是互補的,聊天都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過是為了無聊而聊天。”
明靜聽完說中全部,嘴硬道:“你說的全錯!”說罷回房躺著。
看觀南還發了什麼資訊,只見觀南說了一路的風景,看得她傻傻地笑。回了一句:“據說大理是充滿豔遇的地方,你豔遇了嗎?”觀南迴:“沒有。”明靜回:“你不會是喜歡男的吧!”觀南道:“你不會是喜歡女的吧!”明靜問:“準備去哪個單位上班?”觀南迴:“還沒想好,她要結婚了,問我要不要去參加婚禮。”明靜回:“去啊,畫面肯定很和諧,你又不會鬧事,要是我,我就會鬧事。”觀南迴:“我再想想吧。”
這時嚴周走進來,看著明靜在那邊怔怔地發呆,問:“怎麼啦,聊得不開心嗎?來,寶貝,喝藥,喝完藥再幹他一個回合,讓他也不開心起來。”明靜聽完“噗嗤”笑了起來,接過藥,一口氣喝完。
嚴周擦了擦她嘴角留下的藥水道:“跟孩子一樣,一會兒憂傷一會兒笑。”明靜道:“我可以照顧自己了,我好多了,你回去吧!”嚴周道:“不打緊,晚上再陪你一晚,看看還會不會發燒,怎麼,我在這裡你不方便聊天嗎?”明靜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便說道:“這麼冷的天,你睡哪裡?”嚴周道:“像昨晚一樣咯!”明靜道:“昨晚我是迷糊的,今天我已經清醒了不少,我沒有辦法,做不到。”嚴周道:“不行,晚上萬一反覆發燒你一個人在家裡都沒個人照顧,我不放心,我怎麼能讓我喜歡的女孩,一個人在家裡發燒沒人管,不行,我也做不到。”
明靜聽後覺得心裡又甜又暖,害羞地把被子蒙在臉上道:“你不用撩我,沒有用。”
嚴周道:“怎麼沒用,男女之間的事情,只要一來二往搭上了磁場,很容易拿下,除非你心有所屬,看不見別人的好,一葉障目。”明靜道:“沒有,我跟你沒有磁場,你看昨晚躺在一張床上什麼事也沒有,足以證明。”嚴周調侃她,道:“你怎麼知道什麼事也沒有,你都迷糊了。”明靜聽到這裡,跳了起來,道:“果然你就不是什麼好人,老實說你碰我哪裡了?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嚴周裝作沒聽見,又加上昨晚熬一夜,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便也躺在明靜的旁邊道:“我要先休息了,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女人。”明靜看著嚴周的疲態,本想一腳把他踹下去的,現在也不好意思一腳踹他到床底下去,道:“你要睡我就不睡了!”
遂起身披了外套。明靜看他真的睡著,幫他掖了掖被子。輕輕地關上門,走到客廳窩在沙發上開始和朋友聊天。
卻看到老家又有一個發小要結婚了,要叫她回去做伴娘,明靜應允,想起上次發小要結婚的時候還是在兩年前,和觀南相遇的那年,轉眼間四人幫發小,三個都結婚了,明靜瞬間覺得自己落單了,覺得自己有些孤獨,這些年爛桃花倒是很多,修成正果的竟然沒有一個!
明靜想他畢竟昨晚確實辛苦了一夜,熬得臉色憔悴得很。也自覺得好些了,遂去廚房準備午餐。明靜正做事呢!嚴周從後面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地道:“莫不是仙女下凡,為我洗手作羹湯?”明靜道:“我可不是什麼仙女,這是我經常要做的事情。”嚴周扶著明靜的身子道:“轉過來我看看你好點了沒有。”說著把明靜的身子轉過來吻了一下額頭,道:“似乎還有點低燒!不用這麼辛苦的,我們叫外賣就可以了,你還沒好呢!”
明靜道:“我挺喜歡下廚的,你先去睡一會兒,等下好了我叫你。”嚴周道:“今天的你特別溫柔,這是真實你嗎?還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才是真實的你。”明靜道:“別瞎想,一頓飯家常便飯而已。”嚴周道:“我需要的就是家常便飯。”說罷,很開心地回了臥房;明靜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穩重了。”
明靜將肉放入滾水裡抄了一遍撈起來,放淨水器水衝乾淨,再把肉放到燉盅裡面開火燉煮,剩下的就留給時間,轉而又去把其他蔬菜清洗了一下,切細細地和這蒜頭一起炒,再將五花肉切成塊,準備滾水抄一遍,再放入冰糖八角和油在鍋裡來回炒,直至冰糖融化,再把抄好洗淨的五花肉塊倒入翻炒至金黃,放下蒜頭然後把紅燒醬油加入一些,如此這樣翻炒一番後把它裝入陶瓷翁中,開啟火放在明火上慢慢地燜煮,幾分鐘後出鍋,一碗完美的紅燒肉就完成了,撒上一些蔥花點綴,將三道已經完成的菜端到桌上,嚴周早就聞到菜香飯香已經飢腸轆轆,早早地就出來幫忙擺碗筷、盛飯。
明靜坐下看了看桌上的菜,還算滿意,道:“嚐嚐味道怎麼樣。”
嚴週一邊嘗一邊讚不絕口地道:“味道超級棒,這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紅燒肉,燉雞湯,炒青菜,粥的軟爛程度也恰到好處。”明靜道:“有沒有這麼誇張啊!味道一般吧!”
飯畢。
嚴周道:“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娶妻如此夫復何求!”明靜很認真,道:“我現在都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你可以回去了吧。”
嚴周見她又趕著自己走,沒理她,徑自走向了陽臺,泡起了一杯茶水,享受著冬日的陽光,竟覺得樂不思蜀,越發不想走。明靜則在洗碗收拾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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