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蘇正北莫名其妙的看著又重新出現的宋銀銀。他不是已經簽字認罪了嘛,她們還要問什麼?
“蘇先生。”蔡萌芽清了清嗓子,“關於你殺死夏紫的過程,我希望你再詳細的敘述一遍。”
蘇正北之前已經被問的有些口乾了,他伸了伸手,可憐兮兮的請求,“我能要杯水喝嗎?”
蔡萌芽起身倒了杯水,遞到他跟前。
等他喝的差不多時,她才開口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嗎?每個細節都要儘可能的說的詳細。”
蘇正北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聽話的說道:“我身上沒錢了,就跑到她這裡要錢。她從銀行裡取了三萬回來,我的意思是全要,但是她不願意給我。爭執之間,我一氣之下就用手掐死了她。她死後,我慌慌張張就帶著三萬塊離開了。”
蔡萌芽開始與他確認著某項細節,“你殺害夏紫的時候,她是穿著平常衣服,還是穿著睡衣的?”
蘇正北想也沒想的就回答道:“平常衣服啊,她喝的很醉,身上的酒味也很重。我去找她的時候,她大概是剛跟客戶應酬回來吧。”
“你確定?”這是蔡萌芽第三次說出這三個字了,只不過物件由左溢換成了蘇正北。
蘇正北心想自己又沒有七老八十,他不可能存在在這個問題上記錯的,“很確定啊,她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裙子,我記得很清楚。”
蔡萌芽與宋銀銀對視一眼,夏紫遇害的時候,穿的根本不是襯衫和裙子,而是一套很性感,很清涼的睡衣。
這個細節無疑說明著,殺死夏紫的真正凶手並不是他。
“銀銀,把夏紫遇害時的照片給他看一下。”蔡萌芽又與他確認著第二個細節。
宋銀銀依言將一張照片遞向蘇正北,照片內容正是夏紫遇害後在現場對她的臉和她的身體拍的一個照片。
重溫夏紫的死狀,蘇正北還是有點恐懼的,不過只是一眼他就注意到了照片中的異常,“等等,這是夏紫死後的照片?”
蔡萌芽點點頭,看蘇正北的反應,是察覺到了夏紫脖子上的不對勁了?
是的,從接觸照片的第一眼,蘇正北就很敏銳的捕捉到了夏紫脖子上的勒痕。
他記得他當時掐死夏紫的時候,她的脖子上只有一道很淺很淺的勒痕。
可是現在照片中顯示著,夏紫的脖子上除了一道很淺的勒痕,上面還覆著另一道很深的勒痕,一共有兩道勒痕
“這掐痕不對。”蘇正北急急的用手指出他的發現。
哎,他現在才意識到,他認罪是不是認早了?
夏紫現階段是死了沒錯,可當時他離開的時候,也沒百分百確定夏紫就一定是死了。
萬一當時夏紫沒死,有人在他後面步入,複製了他的殺人方式,這才殺死了夏紫,那他豈不是無形中成為了別人的替罪羔羊?
“哪裡不對?”蔡萌芽與宋銀銀再次對視一眼,看來這件案子她們的確判的太武斷了。
“你們注意看了沒?夏紫脖子上有兩條勒痕,雖然交錯在一起,看起來很像一個人所為。但靠上的這條略淺,直徑略長。靠下的這條略深,直徑略短。”
“然後呢?”蔡萌芽沒想到,她還沒問,蘇正北就說出了她想要提問的,而且他的回答居然跟左溢驚人的一致。
蘇正北舔了舔乾澀的嘴巴,再次喝了一口水後說道:“我可以很肯定的說,當時我殺死夏紫的時候,她的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這其中有一道勒痕是別人新增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