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黎臉色漸漸發生了變化,他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對她的詰問啞口無言。
“你回答不出來了?那就讓我來告訴你。”顧時歡指著自己的臉,“你只是愛上了你對阮二小姐的愛,為了不失去這種愛,你不斷地告訴自己,你是愛阮二小姐的。但是,你又忍受不了孤枕難眠的生活,所以才打著深愛阮二小姐的名義,在別的女人身上發.洩.欲.望。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阮二小姐嗎?”
項黎霎時面白如紙。
顧時歡鄙了他一眼:“你如果真的愛阮二小姐,你就該從此守身如玉,不該對別的女人抱有一絲企圖,你就該抱著你與她的回憶過日子,而不是四處拈花惹草,你就該從此將她裝進心裡,每天、每時、每刻都想著她!如果做不到,你就該大膽地承認,你並沒有那麼愛她。”
“我可以!”項黎吼了出來,顧時歡的每一句話都砸得他心口疼。
顧時歡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其實她的確不該說這麼多,她應該點到即止,撫平項黎想要佔有她的企圖就夠了。只是後來一時忍不住,便又說了這麼一大通。至於最後這段話,倒是她故意說的了,她就要用這麼苛刻的條件,讓項黎徹底打消將她當成阮二小姐替身的念頭。
項黎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去。
顧時歡清楚地知道,自己剛剛進行了一場豪賭。她如果乖乖地當阮二小姐的替身,雖然總有一天會被處理掉,但是好歹能拖延一段不短的時間。但她卻走了另一條道路,眼下項黎佔有自己的擔憂可以免去了,可是也意味著項黎處死她的風險增大了不少,留給她的時間也相應地減少了不少。
可是,她無法忍耐與除了沈雲琛以外的任何男人有任何肌膚之親,她只好選擇賭一把。
賭她的阿琛快些來救她吧。
她收拾了心情,給口乾舌燥的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剛飲下一口,門又被開啟了。
素朱面色不善,緊緊盯著她:“你跟太子殿下說了什麼?”
“說了一點心裡話。”顧時歡翻了翻眼瞼,“你還幫了你一把呢,要不要謝謝——呃!”
顧時歡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因為素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扼住了她的脖子!
“有、有話好……好好說……”她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素朱眯著了眸子,漸漸鬆開了手勁兒。
顧時歡不敢再大意,更不敢再惹惱她,摸著脖子退後了幾步:“太子殿下罵你了?打你了?處罰你了?”
素朱道:“殿下從不責罰我。”
顧時歡從她這句話中聽出了隱藏的濃濃自得,忙笑道:“那當然,素朱姐姐你絕對是殿下心中最特殊的女子,他怎麼捨得責罰你呢?剛才殿下還說呢,他從小便縱著素朱姐姐你,你便是無法無天了,他還是會縱著你,只要你高興。”
素朱眼中流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喃喃道:“當真?”
顧時歡笑得特真誠,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素朱斂起外露的情緒,又恢復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剛才太子殿下從你的房間出來,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連鸞公主叫他都不聽……如果太子殿下出了什麼毛病,你知道後果。”
顧時歡軟下聲音:“我明白……”
好歹送走了素朱這尊大佛,顧時歡撥出一口氣,懶懶地倚坐在椅子上,心想自己終於可以休息休息了……可惜椅子還沒坐熱,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者是一個姑娘,顧時歡看著有一點點眼熟,愣是想了半天才記起來——魚燈表演那日,這個姑娘跟著項黎去她手上買冰糖葫蘆,她當時好像喚項黎為“哥哥”,兼之素朱方才提到的“鸞公主”,顧時歡便猜測,眼前這人十有八.九便是項黎的妹妹項鸞了。
顧時歡直起身子:“鸞公主找我有何貴幹?”
項鸞笑眯眯的,心情倒是很好的樣子:“我來看看這次哥哥找的女人長什麼模樣——嘖嘖,果然還是一種長相。”
她顯然已經忘了魚燈表演那日的相遇。
顧時歡鬆了一口氣,少一個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少一分節外生枝的可能。
“你怎麼不說話?”項鸞不滿地蹙眉,“剛剛我哥哥從你屋子裡出來,就理都不理我了,你對我哥哥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