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廢墟之中滲透著絲絲嫋嫋的灰色氣流,這裡是一片特殊的空間,佇立著一座特殊的“宮殿”,混沌灰暗的天空彷彿一隻按壓天地的巨掌,處處充斥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味道——死亡。
“看到那些浮動的光團了嗎……”葉來漠然望著前方,“要想進入遺蹟內部,我們就必須避開它們,否則會有麻煩。”
早在十分鐘前葉來和絃月便來到了這座廢棄的“宮殿”面前,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卻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行動。
“哦?照你的意思……你是想好了怎麼突破眼前的岩漿地帶了嗎?”慢悠悠的朝前踱了兩步,弦月瞥了眼半空中漂浮的光團,隨即蹙眉望著下方不斷翻滾冒泡的岩漿河。
眼前的大殿無疑就是眾多遺蹟中的一座了,然而卻被一圈“護城河”給圍了起來,足有數十丈寬的“河道”掐滅了葉來兩人“渡河”的希望。
“你好歹也是個王級強者,直接飛過去不就得了?”其實葉來這句話也是試探,考慮到弦月的傷勢他並不抱多大的期望,因為在來的路上弦月和葉來聊了一些東西,所以葉來對於弦月也有了一些基礎上的瞭解。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的弦月撇了撇嘴,左手習慣性的摸了下背在左側的弓箭,無奈道:“若是我沒重傷的話自然不算什麼……”後面的話她沒有說下去,但很顯然現在重傷的她不行。
葉來微微偏過頭,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嗯?”弦月突然咦了一聲,隨即轉身朝著某個方向望去,笑了笑,“看來發現這裡的不只是我們呢,這下有趣了。”
不過聞聲望去的葉來卻是面色突然陰沉了下來,因為他看到了正朝著這邊趕來的兩夥人,從位置和速度上來看似乎有些像是一追一逃,而前方的兩人時不時的回頭張望躲避背後的攻擊,形象頗為狼狽,待到近了一看其中一人赫然便是騰輝!而另一人似乎是個女子,不過應該不是荒塔的成員,雖然葉來和荒塔大多數人不是很熟,但大體的模樣還是能夠記住的。
“媽的,給老子抓住他們,該死的賤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怒吼而出,而發出聲音的人此刻披頭散髮,面色猙獰,一襲白衣破敗不堪,半裸著肩膀似乎經歷了一場摔跤戰鬥,此刻正抱著其中一條經過層層包紮的胳膊混雜在人群的中央。
“輝哥,我……我跑不動了,你……你快……”那女子突然停了下來,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說話期間掙開騰輝的手,用力的推了其一把。
然而反應過來的騰輝臉上焦急之色愈發明顯,急急瞥了一眼後方不遠處的追兵,背對著女子彎下腰,喝道:“別說傻話了,上來,我揹你!”
“輝哥你……”女子一臉焦急的望著面前背對著自己的騰輝,眼角有些溼潤,恨恨的颳了一眼背後的追兵,視線特別在那名喊話的人身上頓了頓,一咬牙上了騰輝的後背,她也明白這種情況被抓住的下場肯定會很慘,既然騰輝不肯放棄自己一個人跑,那就索性賭一把,真被抓到了……想到這,夜馨閉上了眼睛,下意識攥緊了手心的髮簪。
“抓穩了!”騰輝一把背起夜馨急匆匆的悶頭竄了出去,由於此刻的他因為長時間奔波已經極其疲憊,縱然是七星勇士的實力也是有些吃不消,注意力不自覺的就開始下降,因此他並沒有察覺到此刻正位於前方不遠處的葉來兩人。
早在半年前,騰輝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從小青梅竹馬的女友夜馨竟然被人強行塞了一門親事,親事的男方是古域的一個大門派九雷宗宗主之子,管虎,也就是此刻正在扮演追殺一方的那夥人的頭頭。
那個門派即便是在偌大的古域都是排得上號的,宗門內有不少強者,勉強算得上是個二流門派,但即便如此地位也比區區一個三等居民區的普通居民騰輝地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儼然是土皇帝和下等賤民的區別,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過無論是見識過管虎為人的夜馨父母還是她本人都不同意這件婚事,於是便被恰好行至荒域的管虎記恨上了,因為管虎等人是外來者,受到荒塔的監視,因此也不好做什麼動作,可恰巧三人都參加了死亡谷的排名站,好死不死的又碰到了一起,於是一場追殺便便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其實仔細說來,這事情的原由實在是有些荒唐,簡單的概括起來就一句話:九雷宗的少宗主想要強搶別人女友沒得逞而惱羞成怒。
然而這個末世就是這麼的荒唐,什麼“法之天下,儒之教化”根本就是狗屁,只有拳頭大的上位者聲音會被當作法典傳承下去,而弱者的訴求則會淹沒在罪惡的洪流中,連掙扎的機會都不會擁有。
“哈哈哈哈,快抓住他們!”滿頭大汗身體有些發虛的管虎突然大笑起來,伸手指著前方不遠處摔倒在地的騰輝二人對著左右的手下吼道,“女的留下,把那男的給我活颳了,我要讓他後悔和我作對!”
“是!”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