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您說那齊悅可會心動“?從齊悅處回來後,仇宗亢忍不住的問道。
”哈哈,他不是已經心動了嘛~~“。仇師約笑道。
”那,那他萬一去告知了陳權該如何是好?我等的心思不是白費了?”仇宗亢始終覺得這麼草率的去尋齊悅不妥,太過唐突恐是無用的。
“二郎,這世上可有人永不犯錯”?
“這想來是沒有的”。
“那便是了,即便齊悅告知了陳權又如何?這個結已經系下了,但凡日後那齊悅生了錯,只要陳權處罰,哪怕是該當的懲戒甚至是一句重話都會讓齊悅想及今日之事的。人啊,最是莫名不過的了”。
”等吧,你呀,讀書倒是不少,可於這世途卻是少了些磨礪。殺人何須刀斧?你瞧,齊悅留了刀,這結已是繫上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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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滕縣天氣不錯,前兩日下了一場雨,已是夏種之時,這雨來的倒也及時,今天的豔陽照的人暖暖的。
見過了劉翦聊了一會,陳權又尋了王康做副,這突然想到的錦衣衛之事便交給了這二人。劉翦是滿口應了下來,自從他答應了劉家五娘與杜方的婚事,雖是要等到年底完婚,可這也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既然已是系在了一起,劉翦只願這繩子能編的再粗一些,密一些。
王康卻有些不願,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發財,便是那販酒之事他都尋了由頭問過幾次了。可銀槍都實在無人,收攏的流民識字者寥寥無幾,長安來的混子不少,真正伶俐又可靠的不多。所以陳權是連哄帶騙的把王康踢到了這條陌生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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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寺那場火燒得並不算嚴重,除了臨近的大齋房徹底毀了之外,餘下的幾乎未被波及,畢竟這寺廟太大了。
之後這靈芝寺也未來尋事,無事人一般的自行整理了起來,現今正忙著重建大齋房,前些時日韋康還滿是愧疚的託人捎了五匹絹以作重建之資。
“大郎,你說這三尊佛該用了多少銅的”?陳權盯著大雄寶殿內的三尊巨大的佛像,俱是銅製鎏金,過往之日陳權入殿必要拜上一拜,不管如何他都是在佛門混跡了三年,度過了在大唐的初始歲月,要說沒有親近之意是不可能的。可此時的陳權滿眼皆是貪婪。
“想來有個幾千斤吧,嘖嘖,大兄,咱們當日就該搶了他的,何必陪著笑呢”。杜方湊近了佛像,悄悄的用袖裡的短刀颳了一下,看著刮下來的金粉長吁短嘆。
“搶?搶不盡的,會昌年時這靈芝寺的佛像都被朝廷收繳了,銅的融了錢,鐵的成了農具。可你瞧,才過了三年,這佛像不又是立了起來了。大郎,我去彭城後你定要看好了雪山上這些個廟宇。五娘好佛,你沒事叫她來逛逛。數數這各家廟裡都有多少尊,這可都是錢,是咱們的錢”。陳權拉過了還想再刮上一番的杜方,仔細的叮囑了一番。
沒等太久,前去通傳的僧人便領著二人去見了住持。
“靈芝寺劫後事項眾多,貧道倒是未及恭賀陳將軍升任了徐州長史,實是貧道之過。這兩日也是尋了些物事為禮,本欲尋個時日親往奉上,可長史今日即來禮佛,貧道便於此獻上罷了,只是禮數不周之處還望陳長史寬宥。”惠明和尚已經七十多歲了,早年在泉州安福寺受了具足戒,之後周遊大唐求法,三十年前來了靈芝寺,文宗大和年接任了住持,至今已快二十年了。
“無妨,無妨,法師自該奉養佛祖為先,我這俗世之故怎敢勞及法師分神,不過既然法師有意,我倒也是不便推辭,不知法師所備何禮”?
陳權的話讓惠明一愣,今日這是上門索禮的?也太不知禮了,怎能如此迫不及待的開口索要?
“咳,咳,嗯,長史喜刀兵,今時轉任長史,想來他日登閣拜相亦非難事。貧道便尋了一支寶劍奉上”。
惠明言罷便喚了候在禪房外的小和尚去取來了一隻長匣,小心的交予了陳權。陳權接過匣子,入手頗重,匣木想必是楠木,上面精細雕刻並掛上了金絲,剛想開啟卻被身旁的杜方攔住,杜方一把扯過了木匣輕輕搖晃了兩下,起身推開了房門走了出去,走了約十幾米開啟匣子拔劍端詳了一番又走了回來。
惠明的臉色有些難看,當面如此做派實在有些無禮了,剛想開口譏諷兩句可看見陳權正死死的盯著自己,將要吐出的話也只能嚥了回去。
“此間是我之過,倒叫法師見笑了,世人叵測,我蒙天子恩賜,為朝效命,倒是不得不惜身了。哈哈,法師莫怪”。
“咦,篆體嗎?呵呵,不瞞法師,這篆體我卻是不識的,不知這銘文所記為何?杜方坐了回來把劍匣遞給了陳權。陳權也未理會惠明愈發難看的臉色,徑直拔了劍。
這劍長約七十厘米,看著並不像鐵劍,亦非銅劍,想來是什麼合金所制,顏色上有些發黃,刃口倒是鋒利的很,仔細察看了一番也未見有缺,似乎未曾如何用過的。柄上雕了龍紋,嵌了寶玉。劍脊上刻了七個篆文,陳權只能分辨出一個“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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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者永治四方,篆文如此“。惠明冷冰冰的機械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