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權請移鎮,馬元贄議神武軍,楊欽義也要放子出京,還有白敏中~,那童諺方消了幾日。這種種異象你莫不是見不到?當下京中之勢詭譎莫名,誰都不知何處將起煙塵。聖人連日來多召馬公度入內,所議何事無人知曉,但我知道,定是凶事。此危途當遠避之,而你竟如此不明,將我令狐氏牽連進來,我真恨不能打殺了你個畜生”。
令狐滈能被稱“白衣宰相”,雖是譏言,但也說明其人多少有些手段,自也不是傻的,父親的怒斥入耳,他終覺自己辦了錯事。
想及可能引發的後果,令狐滈臉上的不忿盡消,恐懼湧上心頭將過往的驕意徹底埋葬,他忙是手腳並用的爬行了幾步,一把扯住了父親的袍子,無助的嚷了起來:“阿爺,我~,我去把禮退了~”。
“哎,沒用的,既沾上了,哪是那麼容易甩掉”?令狐綯看著兒子驚恐的神色,怒火再也發作不得,只是無奈的回應著。
“下個月萬壽公主終到了出嫁時,聖人甚愛公主,否則也不會任由白敏中行那惡事2,故而鄭顥處你這要尋空交好一番。再有下月的制舉,冒籍3的那幾人你再去叮囑一番,每歲試舉千餘人,寥寥幾人倒也算不得什麼大礙,只今時不同往日,卻要仔細些。還有上年收的拔解不要管了。哦,早先你不是說尋人接了裴公美處的投卷,覓得幾個良才,哎,罷了,也棄了吧,這事裴休遠在淮南雖是不會說,但誰也不知何時便會成了要命的把柄,特別是當下時局不明。而你~,今科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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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擔心,進士以後必會給你取來5,只是今科不能,福王之事我要速告聖人,不知聖人會有何意呢,只是~,即便不怪,恐也會心生芥蒂,再加上近來的這些事端~,哎,安分些吧,怎也要熬過了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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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觀裡的黃巢渾渾噩噩的度日,早沒了讀書的心思,制考漸近,明知沒什麼希望但要放棄卻怎也不忍。他出身貧寒,平日所書的每一張紙,每一滴墨都是從家人嘴裡,身上硬奪下來的,這份辛苦何足為外人道。
三十歲已至而立,如果不能考中他還能做什麼?難不成要做苦力不成?或許這就是自己生的這般高大的緣由?
他也想過去求陳權,可僅存的一點自尊心和那幾乎按捺不住的恨意與嫉妒讓他勉強維持著體面。
就是死,也不去求那惡人。
憤怒像滾雪球一般堆積著,這幾日,他甚至開始恨起了裴休,他曾舔顏投卷給裴休的6,那不但耗盡了財貨,更丟了尊嚴。
對天子黃巢也生了怨念,如果不是天子忽然將裴休遣派到淮南,今科至少希望大些。
他怎也想不到自己的投卷已到了令狐滈手中,更是因一樁“小”事化成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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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權還未等來賀喜的鄆王,卻先見到了一個記憶中的名人,一個自己在後世總會糾結該如何稱呼名字的名人。
溫庭筠7突然前來拜訪。
這人的出現,讓陳權好像又回到了內黃的小廟,自己正和老道扳著手指掐算這個時代那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
思緒浮起,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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