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地步，他如何還不明白南宮靈究竟做了什麼。
原初之地的修煉者一旦晉階混沌境，便無法在混沌界逗留。
林星月等人之所以能夠留在這裡征戰四方，便是因為被南宮靈用秘法打上了印記，讓混沌界的意志誤以為他們是此界土著。
而她如今所做的，不過是撤掉了這些印記。
失去了印記的掩護，原初之地眾人果然遭到世界意志的排斥，很快便被擠出了混沌界。
這樣的奇思妙想，無疑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想法不錯。”
混沌之主眼神一變再變，好半晌才咬著牙道，“可你又怎知他們回到外界，便能脫離本座的掌控？”
“或許能，或許不能。”
南宮靈淺笑盈盈，神色從容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混沌之主眸中閃過一絲戾色，將右手緩緩舉過肩膀。
可最終，他這一響指還是沒有打出去。
神識之中，完全感知不到林星月等人的存在，混沌之主清晰地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對這些人生死的掌控，繼續嘗試，也沒有任何意義。
死纏爛打，並不是他的作風。
“看來……”
他眯起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南宮靈嬌俏的容顏，言語間聽不出任何情緒，“終究是本座小覷了你。”
“不敢不敢。”
南宮靈夷然不懼地與他對視著，口中笑嘻嘻地說道，“過獎過獎。”
“那些人的命，算是被你救下了。”
混沌之主陰惻惻地說道，“可你有沒有想過，剩下這百來人的性命，又該如何是好？”
“世間哪有十全十美之事？”
南宮靈面容平靜，口中卻吐出驚人之語，“面對王上，能夠救下那麼多人已經實屬不易，些許的犧牲，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啥？
犧牲？
意思是咱們這些人沒救了唄？
此言一出，還站在率土之濱這一邊的空明、圓景、杉山和真燭等主宰眷屬們一個個目瞪口呆，表情說不出的精彩。
被犧牲也就算了，居然還光明正大地說出來。
這種感覺，自然不會太好受。
尤其是真燭、焱鬼和玄度等幾個不那麼堅定的，甚至已經隱隱生出了叛變之意。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