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這才依言離開了大殿，一路上搖搖晃晃，彷彿丟了魂似的。
緊接著，混沌之主又三言兩語遣走了司空長星，隨後獨自來到大殿臺階盡頭處的寶座之上，轉身緩緩坐了下來。
“恢復得如何？”
懶洋洋地斜倚片刻，他突然開口，也不知是在和誰說話。
“多虧王上賜下的王血。”
一道黑色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寶座右側，衝著他恭恭敬敬地彎了彎腰，“屬下的身體已無大礙。”
竟然是曾經的神女山大長老，鍾文！
“你見過他？”
混沌之主雙臂舒展，分別架在寶座兩側的扶手之上，慢條斯理地問道。
“是。”
大長老點了點頭，“不但見過，還曾數度交手。”
“如何？”
“的確是舉世罕見的天縱之才，進步速度匪夷所思，就連原無極也是遠不如他。”
“那是自然，我那師弟豈是常人？當年也不過略遜於我，你拿他們兩個作比較，對無極未免太不公平。”
“王上，如今令師弟組建率土之濱與我王庭分庭抗禮，來勢洶洶，不容小覷啊。”
“無妨，有你在。”
混沌之主眸中閃過一絲不屑之色，哈哈大笑著道，“他絕不可能恢復當年的實力，而本座卻遠比從前更強，這一戰根本就沒有懸念。”
“屬下的存在對他或許是一個制約。”
大長老想了想道，“卻也未必不是一種保障。”
“放心，本座省得。”
混沌之主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我怎麼可能會犯那樣低階的錯誤。”
見他如此篤定，大長老微微頷首，不再多說什麼。
“你哪哪都好，就是為人太過拘謹，不懂得放鬆。”
混沌之主眸中閃爍著詭譎的光芒，雙手輕輕撫摸著寶座金燦燦的扶手，慢悠悠地說道，“好好休息一陣子，坐等著我那親愛的師弟找上門來便是。”
“他……”
大長老沉吟片刻，輕聲說道，“會來麼？”
“會的。”
混沌之主的語氣無比肯定，“依他的性子，一定會來的。”
“需要屬下做什麼？”大長老沉聲問道。
“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看戲即可。”
混沌之主笑呵呵地答道，“一場由凡塵螻蟻為咱們奉上的精彩大戲。”
笑聲迴盪在大殿之中，餘音繞樑，久久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