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以萬計的色彩交織在一起，化作一片廣闊的神秘區域，外側的濃霧流光溢彩，空間扭曲，令人分辨不出它們與周圍的邊界，更是完全不知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
混沌之主心頭一凜，果斷收劍後撤，環目四顧，神色陰沉而警惕。
本該位於眼前的混沌之門，居然不見了。
什麼混沌界，什麼原初之地，什麼山川河流，什麼斷壁殘垣，也都統統消失無蹤。
視線所及之處，除了鍾文和兩大巨人，便只剩下密不透風的彩色迷霧。
“這是什麼地方？”
他將神識釋放到極限，感知片刻，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可知道。”
鍾文並不回答，而是笑眯眯地反問道，“混沌之門也是一件混沌神器？”
“什麼！”
混沌之主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混沌神器？”
“我剛聽說的時候。”
鍾文伸手指了指他的面部，“也是你這樣的表情。”
“是師尊告訴你的？”
混沌之主臉色一變再變，突然開口道。
“不然呢？”
鍾文面無表情。
“你見過師尊了？”
混沌之主急吼吼地問道，“他老人家現在何處？”
“他……”
鍾文遲疑片刻，慢吞吞地答道，“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他這番回答，倒也不算胡言亂語。
《混沌之殤》的第一頁雖然寫著“混沌已死”，可在最後的頁面中，混沌卻又說自己離開了這一方世界。
再加上混沌之門是由混沌的骨架煉製而，將這些資訊結合在一起，鍾文猜測混沌大機率是獻祭了肉身，讓靈魂離開了這一方世界，卻也無法肯定。
故而他才會給出了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
“師尊他……”
混沌之主卻是渾身一顫，臉色蒼白，聲音充滿了苦澀，“果然已經不在了麼？”
隨後，他便呆呆地站在那裡，低眉垂首，一動不動，一言不發，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悲涼和憂傷。
鍾文嘴角微微一抽，心知對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卻也並沒有解釋。
“師尊走了，蒼嵐師弟也走了，如果沒猜錯的話，璃璃師妹多半也不在人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之主突然抬頭看他，眼神空洞而淡漠，“如今我在這世上的親人，便只剩下紅綃師妹一人了。”
“親人？”
鍾文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恐怕她不是這麼想的。”
“除了她，我已經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