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就別喝。”時青抬頭仰著臉灌了一大口。
“還行,這些年練了一些些酒力。”
蒙馬特高地的石階全都跌落在暮色裡,距離幾十級的距離也能聽到那賣唱的老頭唱著變調的《city of stars》,腳邊的吉他箱裡還有一堆散落的紙幣和硬幣。
時青起身,用漁夫帽簷壓住半張臉,問隔壁的男生借了把吉他,和老頭一起將那首《city of stars》唱完。
“i don&039;t care if i kno<101nove.ause a that i need is this crazy feeing
a rattattat on y heart”
一旁的人只顧著拍手叫好。
他和那白鬍子老頭說了些什麼,老頭轉身坐在一旁的臺階上,將這一隅小小的舞臺讓出來給他。
前奏響起,這是首邱拾穗從來沒有聽過的中文歌。
暮色褪去,從最高處看到的畫面和她小時候看的法國黑白電影裡的感覺一模一樣。
路燈的光將他的側臉照得忽明忽暗,喉結泛著琥珀色的光澤,帆布鞋的鞋帶鬆鬆垮垮地散落在地。
就算在唱著歌,他的嘴角也是微揚著的。
也許在這裡,所謂的頂流可以做個自由的、無拘束的普通人。
“挺好聽的。”邱拾穗很少見地贊許了他。
“我們不能一直這麼幹喝酒,這樣吧,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吧。如果不想答,你就喝一大口。”邱拾穗帶著泛紅的臉頰對他發起了提議。
“行。”
“剛才那首歌挺好聽的。”
“我也覺得。”
“你自己寫的嗎?”
“嗯。”
“寫給誰的?”
時青小幅度偏過頭,沒有接話,悶了一口啤酒。
“小氣。連這個問題都不想回答,玩什麼真心話大冒險?”
他又喝了一大口,向她示意自己玩遊戲的誠意十足。
“我沒想過我們倆會在這裡,在巴黎,把酒言歡。”
“所以你以為我們再次相見會怎麼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邱拾穗坦率地說:“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和我說話。”
“你為什麼會這樣以為?因為高考結束後的那次表白?”
邱拾穗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松地、自然而然地說出這番話。
“喂,我其實一直想問你,高考完那天晚上你說的話我是認真的嗎?真的不是開玩笑嗎?”
“你覺得呢?”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邱拾穗不知道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