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喜低著頭,一言不發。
只是拿著絹布的那隻手,微微的顫抖著。
許九笛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立刻上前一步,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歡喜?”
許九笛接連呼喚了好幾聲,唐歡喜才漸漸的晃過神來。
“沒事吧?”
“嗯。”唐歡喜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凝重的望向魏萍,語氣鎮定的問道,“魏姐姐,這絹布,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魏萍看著她,輕聲說道,“穀雨城的城東一帶是貧民窟,先前那邊發生過一樁命案,我是從一位老嬤嬤的家中得到這絹布的,那嬤嬤目不識丁,不過這絹布是她從前的主人賞賜的,所以她一直都藏在枕頭下面收著的。”
“後來我看到了上面有當今聖上的名諱,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後來嬤嬤病重過世,我就將這塊絹布偷偷的藏起來了。只是我沒想到如今坊間已經開始有一些不好的傳聞了……”
“所以我連夜離開了穀雨城,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京都。”
唐歡喜盯著她,試圖在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的破綻。
“魏姐姐,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我想要邀請您在宮中暫住一些時日。”
魏萍思忖了片刻,最後輕輕地點頭。
等到桂嬤嬤將魏萍帶走後,許九笛走到了她的身邊,蹙眉問道,“你相信她?”
“蕭寶瑞好不容易才坐上龍椅,我決不允許再出現一絲的變故。”唐歡喜微微垂眸,目光沉沉的說道。
許九笛好奇的看向被她握在手中的絹布,“這上面寫了什麼?”
唐歡喜苦笑了一聲,然後將絹布遞給了她。
等到許九笛看完了絹布上的血書,頓時震驚不已。
“這……”
“說起來,先祖皇帝是真的可憐。慕容澤是原皇后與侍衛私通生下的孩子,就連蕭寶瑞也是……”
誰能想到蘭貴妃入宮之前,就已經有了身孕呢?
偏偏,先祖皇帝對蘭貴妃,無比疼愛。
不僅欺瞞了原先的太后,甚至還設計,將蕭寶瑞的生辰八字改動了一番。
養心殿。
蕭寶瑞看完了那張絹布上的內容,眼底毫無波瀾。
唐歡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絹布遞到了燭臺旁邊,然後扔到了一側的炭盆之中。
很快,那封寫了血字的絹布,瞬間就燃成了灰燼。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唐歡喜擰起了眉頭,語氣越發的凝重,“我已經讓桂嬤嬤派人暗中監督魏萍了,蕭寶瑞,我擔心會有人以這件事作伐來針對你。”
“無妨。”蕭寶瑞走到了她的身邊,抬手撫平了她的眉頭,淺淺一笑,“娘子,別蹙眉。”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如今我們已經順利的走到了這個位置,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蕭寶瑞揚起了唇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朗了,“不管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我們只需好好面對即可。”
“更何況現在我更擔心的是奕瑾那孩子。”蕭寶瑞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奕瑾聰慧睿智,可心性還是欠缺了一些,娘子,我擔心他會繞不出那個圈子。”
“長樂的死,雖然是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畢竟咱們的無憂吃了那麼大的苦頭……”唐歡喜沉聲說道,“等過了年,我打算帶奕瑾去大佛寺住上一些時日,希望能夠磨礪他的心性。”
“也好。”
半個時辰後,御膳房的人送來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