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沒料到他會回來,尷尬了幾秒,紅著臉說:“對不起,我們誤會了。”
說完,拎著蛋糕和花趕緊離開。
天地再次陷入肅然,寒風刮來。
他身體微微一震,眼前所有景物都開始變得模糊,遮雪的傘脫離手翻倒在地。
他緊緊咬住嘴唇,努力去剋制身上的不適。
他本就大病初癒,此刻受了風寒,只覺得手腳冰冷猶如灌了鉛,沉重的抬不起來。他劇烈咳嗽著,下意識地去扶路燈欄杆,沒抓住,摔倒在地,手機從口袋裡掉落。
他怔怔得想,要是現在跟姑姑打過去電話,她一定會去嘲笑他的強撐。
可要是不去求助,等待他的就是被大雪埋葬。他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姑姑...”他嘴唇微微顫抖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問道:“現在在哪兒?”
“......”
安予星擦肩路過時,看到一個漂亮的星星蛋糕,她叫住了那兩個女生,“站住。”
女生們回頭,疑惑地看向她。
安予星走過去,低眸盯著蛋糕問道:“你們蛋糕哪裡來的?”
“撿、撿的呀?”女生們有種不好的預感,直直地看著安予星,將蛋糕往身後藏去。
安予星:“那是我落下的,不好意思,還給我。”
女生們據理力爭:“憑、憑什麼?你怎麼證明這是你的?”
安予星霸道地說:“這上面就寫著我的名字,還出現在我家附近,那就是我的。”
“有病。”女生們白了她一眼,抬腳就要走。
安予星不想跟她們廢話,出了個價,“七百塊錢買你們手裡的蛋糕,給不給?”
女生們沒聽錯吧,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蛋糕,又看了看安予星,只覺得安予星這人病得不輕。
安予星拿出幾張鈔票橫在她們面前。
這蛋糕就算值七百,也沒有錢來的劃算,女生們眉開眼笑地立馬把蛋糕交過去,拿走了錢。
安予星迴到家的時候,家裡的傭人都還沒有休息,噤若寒蟬地守在客廳裡,像是在等著她回來。
安城盛也沒有睡,他站在落地窗前吸煙,見到安予星進來後,他微微側過身,將香煙撚滅在煙灰缸裡,“幾點了?”
安予星直接無視了他,換上鞋徑直往裡面走去,將蛋糕和鮮花遞給了傭人,“我先去樓上換件衣服,一會下來跟你們分蛋糕吃。”
說完就上樓了,自始至終沒去看安城盛一眼。
前幾天父女倆剛吵了一架,現在處於冷戰期,安予星不想跟他說一句話。
臥室裡,桌面上的琉璃手辦被她用膠水一塊塊粘合好,可無論她如何粘合,碎裂的縫隙還是清晰可見,可想當初摔碎它的人是用了多大力氣。
安予星換下衣服,吊帶裙微微撩起,膝蓋上的傷痕清晰可見。
現在傷口結痂了,在白皙的面板對比下,像是一條條醜陋的蟲子。
那天,安城盛撞見許以辰送她回來,他發了好大一場火。
父女倆冷戰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安城盛動怒到如此地步。他隱忍著沒說話,卻在第二天將許以辰送給她的東西全部砸碎在地。
許以辰送給她的布偶公仔沒了心跳聲,琉璃手辦也碎了,就連哇塞也要被送出門。
安城盛平生第一次用教育的口吻對她說道:“星星你聽爸爸說一句,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你們就...”
安予星跪在地上,玻璃碎片紮進了膝蓋上,她一塊塊撿起,倔強又任性地對視上安城盛:“用不著你來幹涉我的生活,我過成什麼樣子都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