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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罰
三年後。
厚重的雕花木門後面,是極盡奢華的畫室。寬敞的空間被挑高的天花板進一步放大,巨大的水晶吊燈從頂部垂落,宛如一顆璀璨的星辰,灑下柔和而耀眼的光芒。
中央鋪設著一張巨大的手工編織地毯,圖案繁複而精緻。
沿牆而立的義大利胡桃木陳列架上,數百支貂毛畫筆懸垂於水晶支架。落地窗前,一面巨大的黑檀木雕花畫板矗立著,少女執筆蘸墨繪畫著這幅即將完成的作品。
畫布上,堆疊的鈷藍與鎏金顏料,宛如凝固的星河。
空氣中隱隱飄浮著亞麻籽油的醇厚氣息。
安予星正專注地繪畫著,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她放下調色盤和筆,慢慢起身走到玻璃窗前,透過玻璃,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已經停在噴泉旁,車上下來了幾個人。
安城盛開了一天的會議,早已精疲力盡。回到家就坐在沙發上休息,片刻,剛準備解開脖頸間的領帶,卻見一雙白皙的手去幫他。
是周楚暖。
周楚暖用手比劃著,“很累吧?”
她自小聲帶受損,不能說話,是個啞巴,可偏偏這副柔弱惹人憐的模樣格外引人注目。
“也還行,我自己來。”安城盛避開她的手,利索地解開領帶丟在一旁。
周楚暖笑道:“先吃飯吧,知道你今天要回家,我特意準備了一下。”
安城盛捏了捏眉心,點點頭,環顧四周沒見到人影,“予星呢,怎麼沒見到她人。”
傭人回話道:“大小姐還在畫室。”
安城盛垂眸看了一眼腕間的手錶,時針指向七點,“這都幾點了還不下來?我去叫她。”
林妍剛下樓梯,迎面就看到了安城盛,禮貌一笑,開口道:“安叔叔,您回來了?”
安城盛:“嗯。”
林妍見他往樓上的方向走去:“是去找星星嗎?我去吧。”
安城盛:“我去吧,你先下樓吃飯。”
“星星,我能進來嗎?”安城盛敲了敲門,聲音從外面傳來。
安予星撂下了手裡的畫筆,轉頭看去。
安城盛推開門走進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幅駭人的恐怖畫作。畫中,一位身著嫣紅華服的女人正對著鏡子,而鏡子裡卻映出一具骷髏,如同生命與死亡的對話,窒息的氣息撲面而來。
襯著冷白的燈光,著實能把人嚇得魂飛魄散。
“爸爸……”安予星故作不自知,站起身,沖他笑了笑,“你回來了。”
安城盛目光移開,淡定轉過頭去。
安予星將他此刻的神情盡收眼底,眼睛亮亮的,如一個無辜的孩童,“爸爸,你知道古斯塔夫·克林姆特嗎?”
她穿著潔白如紗的吊帶裙,玲瓏的骨骼彰顯著青春元氣,一雙大眼緊緊盯著安城盛,像是在尋求他的認可。
安城盛沒說話。
安予星喪氣,“那看來是不知道了,你既然不瞭解,也就沒辦法去看懂我這幅畫的寓意。”
安予星不允許他來幫忙,獨自將畫板拿下,細細描繪著上面的紋路,“你看不懂媽媽,也看不懂我,唉,真可惜,你永遠無法與人共情。”
這無異於在挑釁,安城盛眉毛小幅度挑了挑,終是將火氣壓下去,他現在沒工夫與她吵架,抿唇沉聲說道:“星星,先下樓吧,大家都在等你。”
“行,我收拾一下。”安予星去洗手間,簡單沖洗指尖,看到鏡子中安城盛臉色白了又白,心裡像是得到了巨大紓解,勾唇笑出了聲。
長方形黑曜石餐桌上,擺滿了各色佳餚,是周楚暖在知道安城盛今晚要回家特意精心準備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