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從小到大,她一直都生活在自卑中,身邊所有人都目光永遠都聚焦在安予星身上,正如其名字,走到哪裡都閃爍發光,想讓人不注意到都很難。
上學那會,菲傭很會看人行事,安予星在場,她們就會和顏悅色跟她說話,安予星要是不在場,她們還會給她甩臉色。
安家的專用司機是接送她與安予星上下學的,有一次安予星因為拖堂,司機沒接上。司機卻偏要把車停在市一中門口,等著安予星放學坐上車才能走。
那天她正好來著例假,全身冒著冷汗,腹部很難受,她很想回家休息,可安予星遲遲不來,司機也遲遲不回家。
她就這麼在車上等了幾個小時。
最後,安予星的手機終於打通了,原來她過生日,宴請全班同學去參加她的生日會,因為手機沒電了,所以沒給他們打電話。
司機不知道,安予星也忘記了,她的生日與差她差不了幾日。
沒有人記得,誰都忘記了,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跟她打一個電話。
寄養在安家的短時間,在物質上面,她承認要不是爸爸那場意外,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與這種階層的人來往,家庭條件也不允許她的圈子裡會有這樣的人。
但她也很痛苦,這麼長時間來,她都快活成安予星的影子。
在國際學校時,每個跟她來往的男生,不都是因為想與安予星取得聯系,希望能透過她搭個線,包括池澤銘。
池澤銘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長相出眾,家庭背景強大,在學校後有很多女孩都想巴結他。
但他偏偏看上了安予星。
安予星那會正好跟安城盛鬧別扭,這種私人情緒帶到了學校裡,跟人說話很沒禮貌,也很毒舌,根本就沒把任何跟她表白的人放在眼裡。
可能初中時産生的陰影,後來轉到國際學校,安予星看見ath就頭疼不已。一次考試中,不知道是題目簡單還是運氣好,數學頭一次及格。
池澤銘藉此機會來慶祝。
他從烏泱泱的人群中走出來,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道口的盡頭是詫異的安予星。
捧著一束黑色彩紙包著的滿天星,花束很大,需要兩個手才能抱住,上面果然有一隻可愛的卡其色小熊,氛圍燈裝點的很耀眼,右手還有一個定製的精緻小手提袋。
少年長著很高,微微傾下身子,將手裡的花遞過去。
“安予星同學,送給你的。”
安予星還處於驚訝中,微仰頭看著他,沒有接的意思。
圍觀的同學在督促:“快接呀。”
安予星還是沒動。
池澤銘拉著安予星的胳膊,將花塞到安予星手裡,然後打了個響指,對旁邊的男生說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
只見男生低頭用手機編輯了一條簡訊發過去,幾秒過後,校園廣播電視臺開始廣播一條錄音,是池澤銘提前錄制好。
“大家好,我是四班的池澤銘,今天我站在這裡是想祝賀一名學習十分刻苦的女孩說,希望她的數學成績往後餘生不再掛科,蒸蒸日上。”
現場一片嘩然。
有人在吹口哨調侃,有人在尖叫,還有人拍照。
“還以為是表白呢,結果這麼單純,就是祝福語啊。”
“這與表白有什麼差別,激動死我了!”
“搞得好浪漫哦。”
安予星宕機回神過來,頭疼地把花束退回去,“口頭祝福就行了,不需要搞什麼儀式,謝謝你的花,但是我不需要。”
態度有些冷淡,說完就回教室。
熱鬧的氛圍瞬間凝滯,圍觀群眾左顧右盼,摸不清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