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紅藍警燈閃爍,對講機的嘈雜聲音震天,長達幾百米的柏油路口被警戒線封鎖,安予星抬頭看去,隔過警戒板看到技偵的閃光燈此起彼伏。
其中的一位女民警走過來,示意他們開啟後車後備箱。
見要搜查行李,安予星說道:“剛剛在海關那邊已經抽檢過了。”
女民警眼神傳遞了一下,解釋著:“海關那只是做登記,這裡也是要按規矩例行檢查的。”
行李箱東西不多,也都不是貴重物品,但裡層一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物品引起了民警的注意。
民警指著問道:“這是什麼?”
安予星:“油畫。”
民警:“開啟確認一下。”
安予星點頭,將包裹拖拽出來撕開上面的保護膜。
冬季幹燥,地上的枯葉隨風捲起,安予星隔著層層人群,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清冽的聲音。
她有些不確信,想到應該不會這麼巧,轉頭循著聲源看去。
只一眼,怔訟在原地。
許以辰...!
幾個法醫和痕檢員在取證,戴著口罩,手裡拿著長鐵鉗和物證袋,來回搜撿。
法醫甲正在彙報屍表檢查:“面部青紫腫脹,瞳孔呈針尖狀。手臂,小腿腳步都發現了擦挫傷,...等等,這是...”
法醫乙低頭,用手電筒仔細檢視,補充道:“手臂內側帶有注射痕跡...難不成...”
兩名法醫相互對視了一眼,不敢確認。
“吸毒。”
作記錄的年輕法醫很大膽的替他們說出猜測,身上帶著極為鎮定的冷淡,語氣中不摻和半分幹擾的心緒。
片刻,他收回筆芯,將記錄墊板遞給了身旁還處於震驚的實習法醫。
一邊將筆插入胸口的衣兜裡,一邊吩咐下去,“這只是做了初步的屍表檢查,具體的等回到局裡再說,通知他們收隊回去。”
“咔嚓——”
女民警雙手空空,油畫掉在地上,上面一層玻璃碎的四分五裂。
聲音驚動了四周,旁人都看了過來細細打量著,同樣也吸引了遠處的法醫。
“這...”
女民警還很年輕,一看就是個剛來的實習,手腳還不利索。面對滿地的玻璃渣子,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慌亂地看向安予星。
安予星還沒來得及解釋,熟悉的聲音靠近過來:“怎麼回事?”
女民警磕磕巴巴帶著緊張:“許隊,我剛才檢查這位女士的物品,不小心打碎了。”
突如其來的重逢,安予星眼睜睜看著身著白色工作服的許以辰出現在視線裡,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冷淡如冰霜臉。
好像永遠都是這樣,面對再多不可抗力的因素,總能從他身上看出一種鬆懈矜貴的感覺,冷靜永遠佔據頭腦。
安予星怔怔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