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不解。
“為什麼要敬我？”
趙曉輝真誠的說：“在洞裡的時候你救我就不說了，剛才我起來把照片都倒出來，你拍的非常詳細，依據照片我可以模擬還原一下試驗設施，如果這次能有點進展，功勞全是你的！”
孫浩和他一碰杯，仰頭喝乾了杯裡的酒。
“怎麼能是我的功勞呢，都是咱倆一起去的！”
趙曉輝搖搖頭：“發現581的遺址是你，發現兵工廠遺址是你，這次進去順利拍全了試驗品照片還是你，功勞怎麼不是你的！說實話，這個心結在我心裡埋了三十多年，是你給我帶來曙光啊！”
孫浩笑笑，拿起酒瓶給他和自己斟滿酒。
要說感謝，最應該感謝的是黑霧，是那個愛我的女鬼。
孫浩暗自琢磨，這件事從頭到尾自己都是被動摻和進來的，趙曉輝惦記了一輩子，可惜事情與他無關，自然不會有進展，可自己不一樣，從出生就已經不知不覺的陷入了這個漩渦。
不管女鬼和自己什麼關係，這都是命，註定了的事，想躲是躲不過去的。
他端起杯對趙曉輝說：“趙哥，我真的很佩服你，用了半輩子的時間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答案。”
“怎麼是虛無縹緲呢？我相信總會有結果的。”
孫浩喝了酒，嘆口氣說：“雖然我拍全了試驗品，但這裡面玄妙的事太多，我看到的黑霧，還有試驗品下面箱子裡的玉石，這都很難用常理來解釋。”
剛才來的路上，他一直琢磨著怎麼讓趙曉輝打消繼續查下去的念頭。
女鬼昨晚勸自己別查了，既然連自己這個天青子的親傳弟子都搞不明白事情的真實原因，趙曉輝這種查法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這件事以後還是自己想辦法比較好，有女鬼在身邊保護，至少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趙曉輝顯然也看到了那塊玉石，毫不意外的跟著他喝了酒。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陰間，不就是鬼魂嗎？沒事，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也許沒你說的那麼複雜，我是學核物理的，最近我正在找靠譜的生化專家，那塊玉石我覺得很關鍵，等試驗品原理搞清楚了，再進去取點玉石樣本，也許是玉石產生的特殊反應。”
孫浩見他正在興頭上，也不好太打擊他。
再說了，陰間，鬼魂，從另一個角度分析也許確實是生化反應的一種。
只是這種反應，用現在的技術是很難分析出來的。
女鬼的存在是自己的頭等秘密，肯定不能說，他既然這麼堅決，就再等一段好了。
現在看，當時自己撤掉被複線的做法太正確了，只要趙曉輝不獨自進入遺址，安全風險就不大，他願意查，就先繼續查著吧。
倆人吃了一會，趙曉輝眯著眼說：“我記得戴荃的電報上有一句，尋佩擾民苦矣，我猜這塊玉石可能就是他說的佩。”
孫浩點點頭，這個猜測很有可能，自己在溶洞裡就猜到了。
“我現在真的很想快點知道這個試驗的目的是什麼，就像是稀世珍品就在前面的屋子，只要把鎖開啟就能拿到，不管有多少困難，我是不會退縮的。”
看著趙曉輝興奮的樣子，孫浩心裡感慨，無知恐怕也是一種幸福吧，殺人的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一個叫札木合，一個是陰氣，可這並不能解答所有的疑問。
當年戴荃做的試驗是什麼固然重要，但他們的本意絕不會是開啟陰間之門放出札木合，只不過湊巧了才出了事故。
要是趙曉輝知道了這些，恐怕不可能再露出今晚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