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他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席留瓔輕輕開啟紙盒。
裡面東西不多,放著三張照片,還有幾個用空了的煙盒子,最底下是許多細細的黑色發圈。
“……”
是專屬於長發鬱鈞漠的那段時光。
她拿起照片。
第一張,鬱鈞漠和祝明禮的合照。
第二張,鬱鈞漠和向清規的合照。
第三張,鬱鈞漠的單人照。
“……”
她捏在照片邊緣的指尖泛白。
他初中和現在沒什麼區別,屬於從小帥到大的型別,小時候和現在共用一張臉。
僅僅是頭發變長了,但整個人給她的感覺卻很陌生。
比長夏市的他還要陰鬱,桀驁不馴,離經叛道,眼神裡的戾氣極重,每張照片指間都夾著煙。
合照會好很多,但他的單人照,看上去感覺似乎比其他兩張照片要暗一些,四周的場景也要陰沉一些。
那段時間,朋友應該是他生活裡唯一的光。
把照片翻過去看背面,一串日期寫在右下角:2008年4月16日。
08年,鬱鈞漠念初一。
席留瓔記得鬱鈞漠和她提過,他是現在江浦唸了幾個月初中,才闔家搬去長夏市的。之後休學了一年,才和鬱耀清、沈一狄還有康濟他們同年級。
門輕響,她回頭,鬱鈞漠拿著一隻小藥箱進屋。見她手上拿著照片,他沒什麼反應,關上門走來,藥箱放桌上。
邊開啟邊說:“怎麼樣,以前的我是不是挺可怕的。”
“沒有啊。”她放下照片,“很有個性。”
“不良少年還算有個性。”他沉聲說,從藥箱裡拿出化淤青的外敷藥,還有防磨腳貼,蹲下去。
他給她兩邊腳後跟都貼上防磨貼。
再起身,把外敷藥遞給她。
“你爸爸媽媽這幾年怎麼樣?還是一直在長夏嗎?”
“嗯。”
“那我們的事他們知道?”
“輪不到他們置喙。”他說,“我的事全都由爺爺做主,從大學開始他就是我的家長了。”
圈子裡都傳鬱老先生向來對子女孫輩一視同仁,鬱鈞漠這頭初生小狼沖進大家的視野後,就有人開始疑惑,為什麼鬱老先生唯獨對他青眼有加。
和他同輩的鬱家後代有許多青年才俊,個個都年輕有為、沖勁十足,競爭非常激烈。如果沒有董事長的刻意提拔,鬱鈞漠這麼輕的年紀,很難晉升這麼快。
結合鬱晴瀾說的那句話,情況也就昭然若揭了。再多的她也不好問,只是在心裡更加知道,鬱鈞漠這幾年雖然有鬱老先生撐腰,但也過得不容易。
一大家子都視他為眼中釘,從前他單槍匹馬,現在也一樣。
兩個人都過得不好。
席留瓔做了個深呼吸。
“鬱鈞漠。”她安撫地握住他的手腕,輕輕說,“以後的日子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