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上馬,馴馬師牽著她的馬走入草場,她看見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正騎著馬快速越過障礙物。
她騎著天使在旁邊靜靜等待。
齊溫祿騎了兩圈才注意到她,他一拉韁繩讓馬慢下來,慢慢靠近她。
席留瓔夾腿,天使就靠近齊溫祿的黑馬。
他眯了眯眼:“你昨天沒睡好?”
“有一點。”
“打起精神啊,”齊溫祿讓馬轉向,轉頭前沖她笑了笑,“嫂子。”
席留瓔心一跳,喊:“齊溫祿!”
他大笑,騎著馬飛奔出去。
齊溫祿帶著席留瓔重新複習了一遍以前學過的馬術,兩人時而比賽,時而並肩而行,在馬背上聊天,什麼都聊,聊小時候,聊席談藺,聊齊溫裕泡過的姑娘,聊追過席留瓔的小夥子,就是不再聊她和齊溫裕的婚事。
席留瓔知道齊溫祿是不想讓她傷心。
談到婚事就會想起聞人雍的逝世。如果他不這麼早走,這樁婚事會更讓兩家人喜聞不定老人家還能享一享曾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
午飯時和齊溫裕打了個影片。
看見她的黑眼圈他立刻神色凝固,說:“午飯吃的什麼?”
“馬場這邊的飯呀。”手機架在水瓶前面,她託著腮看螢幕裡的齊溫裕,“你中午吃什麼?”
齊溫裕:“你給我看一下。”
席留瓔把手機攝像頭調轉,把碗裡的食物拍給齊溫裕看。他看了一眼臉色就沉,隨後道:“齊溫祿。”
被哥哥喊全名,埋頭苦吃的齊溫祿渾身一震,他腮幫子鼓鼓的,茫然抬頭與席留瓔對視。
他眼睛裡在說:完了。
席留瓔:?
齊溫祿:救我。
手機架回去,攝像頭轉回來,齊溫祿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笑嘻嘻地湊到席留瓔旁邊,進入鏡頭:“嗨,哥。”
齊溫裕仍舊沉臉:“你明知道她昨晚睡不好,還沒給她安排安神助眠的東西吃?”
齊溫祿咽一口口水。
席留瓔趕緊打圓場,笑著說:“溫裕哥,是我不喜歡吃那些東西,才讓人做這些的,跟齊溫祿沒關系呀。”
齊溫裕:“你少護著他。”
“……”
他兩人從小到大互相打掩護的時候可多了,齊溫裕一眼就看出來是怎麼回事,直接掛了視訊通話。
席留瓔和齊溫祿面面相覷。
“你男朋友怎麼這麼難搞?”齊溫祿反問她。
席留瓔瞪大眼,拍他一下:“誒,我已經給你打過掩護了,剩下的你自求多福吧。”
“喂,席留瓔。”齊溫祿看著她起身離開,“喂!不行啊!你得幫我啊!”
她置若罔聞,走進馬廄給天使喂午飯去了。
齊溫祿腦袋耷拉下去。
下午出了太陽,席留瓔臉上蓋了頂帽子,躺在陽傘下的躺椅上補覺,齊溫祿把愛馬牽到草坪上,在和馬玩。
溫暖的陽光,秋天枯燥的草場,馬兒時不時喘息的聲音,齊溫祿越來越遠的喊聲,交織在一起。
她眯了半小時就起床,摘下臉上的帽子坐起來,金色的長發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