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守江必守淮,可兩淮這地方一點都不好守,兩淮有淮河、大運河兩條水系,這兩條水系都可以大量運輸物資,作為戰略運輸的重要通道。
其重要性不亞於近代的鐵路,要知道在近代抗日戰爭中,霓虹鬼子就是沿著鐵路線和海岸線進攻的。
也就是說守衛江淮的話,敵軍可輕易調集大量的人力物力過來,如果雙方戰鬥力差不多的話還好。
可是明末不管農民軍還是清軍,戰鬥力都是遠強於明軍的,守衛江淮,無異於慢性自殺。
最關鍵的是,如果不讓沈良儒見識到攻城戰鬥的慘烈,恐怕他一定會拿著朱慈烺的命令強力施壓他們這幾部軍隊,到時候施壓太過,反而容易出亂子。
“史閣部高見,不過我看今天天色已晚,是不是改為明天比較好。”沈良儒雖是文人,不懂兵事,可也知道晚上烏漆嘛黑的,什麼事都不好乾。
“無妨,我軍擁兵十數萬,人手執一火炬,足可將開封城外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史可法的話有些誇張了,不過憑藉著充足的人力,還有後方運輸來的大量油脂、柴草,想要將城牆外照地如同打了照明彈一樣,使士兵們戰鬥無礙還是可以做到的。
史可法的命令下達以後,張勇也緊急命令本部三萬人馬抽調柴草、油脂,堆積到開封城的護城河外,只等大軍一到,就將這些東西點燃,作為照明物。
就在史可法和張勇、沈良儒、高傑幾人來到城東外一里地的前線指揮部的同時,各部分軍隊都被史可法的命令動員起來了。
一隊傳令兵敲鑼打鼓來到許定國營中“史閣部與大將軍有令,全軍出營,即刻攻城,河南總兵許定國部攻城西,即刻起身,不得有誤。”
許定國此時正在帳中酣睡,突然被傳令兵敲鑼打鼓的聲音吵醒。
“他娘了個腿,晚上睡覺都不叫人睡好,史可法和張勇兩個腌臢潑才,真他孃的晦氣。”許定國氣呼呼地罵道。
本來被人突然吵醒就很讓人生氣,再加上史可法和張勇又要他去攻城,這就更令徐許定國氣憤了。
“總兵官,快著甲吧,人家來催咱們出營了。”許定國剛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他麾下一個副將忽然從門外闖了進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快把我鎧甲兵器拿來,把我的坐騎牽在門外。”許定國吩咐自己帳中的親兵道。
“咱們帶多少人攻城好啊?”許定國的副將來問他。
“就帶兩千,不,一千人。”許定國可不想把自己寶貴的兵力都浪費在攻城上,他還指望著這些人成為他加官進爵的籌碼呢。
“總兵官,這太少了吧,萬一閣部和大將軍問責我們怎麼辦。”副將聽到許定國說出的數字,臉上頓時變的像苦瓜一樣。
“你懂個錘子,一千人不少了,再說了,我打的不好,出的人少怎麼了,他們問責我又能怎樣,我還能掉一塊肉不成。”
“可要是我手上沒有這些兵,估摸著明天他們就要拿老子的腦袋祭旗了。”許定國對自己的副將說。
他最近已經派人秘密聯絡到了駐紮在懷慶的和碩肅親王豪格,還有如今大清國大將軍,叔父攝政王多爾袞的親兄弟和碩豫親王,定國大將軍多鐸。
只要等過幾天有訊息傳回來,他許定國就要改旗易幟,做蟎清的官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