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不是五兩、十兩的銀錁子,銀錠子,就是一二兩的碎銀子,根本沒有那麼小的錢。
“最小的就只有這個了。”張超掏出一塊一兩有餘的碎銀子,對朱慈烺說。
“那就給他吧。”一點點銀子而已,朱慈烺可不在意。
“公子,您這,您這就是把我身上的東西全給您,那也找不開啊。”賣糖葫蘆的小販看著朱慈烺的碎銀子,犯了難,面露苦色地說。
他一一根糖葫蘆不過五文錢,手上拿的稻草杆子再加上上面插著的幾十跟糖葫蘆也不值半兩銀子。
而就算把他現在送當鋪裡剝光了,衣服鞋子全部當掉,恐怕也還是找不開朱慈烺的銀子。
就在小販想要把糖葫蘆送給朱慈烺的時候,朱慈烺說了一句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拿著吧,多出來的就算爺賞你了,你們窮苦人家,倒了一輩子黴,也該走走運了。”
朱慈烺很大方的把那一兩多銀子都賞給了賣糖葫蘆的小販,前世的朱慈烺出身市井小民,知道小攤販們的生活艱苦。
俗話說的好,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從古至今,這樣的小商販們活地都很痛苦,在街上不停的叫賣,拋頭露面,冬冷夏熱的。
“謝謝,謝謝公子,您真是個好人啊。”賣糖葫蘆的商販接過那一兩碎銀子,想著這是自己幹多少個日夜才能掙來的啊,人家公子卻一句話就給自己了。
“比哭啊,看你都多大年紀了,少說也該有四五十了吧,怎麼能這麼容易哭呢。”
“公子,咱是窮人家,哭著哭著就習慣了,從中原一路逃到這揚州,一路上見到處都是死人,還有被野狗啃過的骨頭,那時候,也知道咋回事,還不想哭,現在看見這塊銀子,就哭出來了。”
朱慈烺聽他這話,心想這又是一個因為戰亂而離開家鄉的苦命人,如果沒有明末的農民戰爭,也許現在他應該在家裡面種地,和妻子孩子享受著天倫之樂吧。
“老哥,別哭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拿上這塊銀子自己買點酒,買點肉回家享受吧。”
就在朱慈烺拍著賣糖葫蘆的老人的肩膀說話的時候,卻突然見揚州城的方向跑來了一群騎兵,他們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縱馬疾馳,一點也不顧及行人。
“興平伯爺出行,爾等賤民速速退讓,否則老子的鞭子就抽你們的身上了。”
說著,一個騎手飛快地騎馬經過,用自己的馬鞭將賣糖葫蘆老漢的手上扎糖葫蘆的稻草垛子給捲到了天上。
眼看著要砸到朱慈烺的頭上,張超和兩個便裝錦衣衛力士立刻將繡春刀抽出來,很有默契地同時刺進稻草垛子裡。
隨後胳膊一抖,手腕一送,便將扎滿了糖葫蘆的稻草垛子打在了那名騎手的身上。
只聽得哎呦一聲,剛才那個還不可一世的騎手便從自己的坐騎上掉了下來。
“公子,他怎麼辦?”張超辦事很是乾脆利落,在看到那個騎手倒下後,便立刻將他抓到了朱慈烺的身前。
“快把我們的同伴放了,我們是興平伯的人,你小子不想活了嗎?”那個騎手的同伴見到自己的同袍被張超抓走,便威脅道要張超他們放人。
“殺了。”朱慈烺連眼皮子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