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兄,如今朝廷派了稅吏,還搞了勞什子督金使,現在說是隻收過路商品的百分之一,可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收其他的稅,你說咱們怎麼辦好呢。”
說話的人叫蔣蒙陰,和沈舉人一樣,也是鎮江府的一個舉人,不過他中舉的時間比較晚,而且關係網沒有沈舉人那麼龐大,所以稱呼沈舉人一聲世兄。
其實他和沈舉人根本沒有一文錢關係,二人最大的共同點就是戶籍在鎮江府。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再鼓動那些愚昧的百姓一次,讓他們給咱們當槍使,只要那些稅吏不明不白的死了幾個。”
“哼哼,我看到時候還有那個不怕死的敢下來收稅。”沈舉人的態度極為強硬。
因為他做舉人的時間比較長,名下的田產和生意、商隊很多,朱慈烺的厘金制度對他的影響比較大。
“這不大好吧。”蔣蒙陰聽到沈舉人這麼說,頓時有心驚肉跳的感覺。
“老爺,老爺,二管家壓著商隊往金陵去的路上,被人殺了。”一個奴僕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沈舉人的面前說。
許若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殺了沈家管家之後,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訊息就傳到了沈舉人的耳朵裡。
這個訊息其實不是沈家的奴僕打探到的,沈舉人雖然有錢,可也不至於有那麼多的閒錢養著一幫打探訊息的人。
而是沈舉人的佃戶在勞作的時候,看到了稅卡上的人頭,所以跑來沈家報告。
江南和別處不同,這裡的自耕農比較少,大片大片的土地都掌握在沈舉人這樣有功名計程車大夫手中。
這些江南士紳,田地阡陌相連,奴僕成群,房屋遍地,幾乎掌控了江南的經濟,所以他們才這麼有底氣一次次和皇權對抗。
才會出現明代發展了二百多年,江南繁榮到極點,結果一年收的銀子才五百多萬兩,還沒有清代多的奇葩現象。
“什麼?誰敢殺我的人。”沈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誰殺了他的人。
江南的治安比較好,也沒有什麼窮山惡水,所以劫匪、山賊這種人很少見,即便有,他們也不能吧賣沈舉人這樣有地位的人的面子。
可是除了劫匪、山賊,沈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誰殺了他的人,他從來沒有往許若谷那群稅吏的身上想,因為他不覺得幾個在自己地盤上收稅的傢伙有多大的膽子。
“是新來的稅吏,他們把二管家的頭砍了,掛到了稅卡的旗杆上,還將貨物充公,督金使直接過去將馬隊帶走了。”那奴僕如實稟報,不敢有一絲虛言。
“什麼!”沈舉人氣的幾乎要暈過去,他的那一個商隊裡足足有六七輛馬車,不算車上的貨物,光是車馬就價值紋銀百兩。
要是算上車上的貨物的話,更是價值千金,此刻聽到被稅吏奪走,沈舉人頓時感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不行,不能就那麼便宜了他們。”沈舉人腦子一轉,想出了一條計策,既能讓自己的商隊回到自己手中,又能讓許若谷那些稅吏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