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眾人都散去,朱慈烺和朱由崧各自回到各自的府邸,其他的文武大臣們也是如此。
站在宮門外,準備上轎子的錢謙益看到馬士英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轎子走去,便停下來對他打起了招呼。
“馬大人回頭可要好好草擬詔書啊,別再出點什麼差錯,惹得殿下像今天這樣不高興了。”
看著錢謙益那張笑容滿面的老臉,馬士英就氣不打一出來,今天朱由崧突然站出來,以雷霆萬鈞之勢噼裡啪啦說了一打通,可把他打了個措手不及。
再一看福王一臉呆滯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雖然幾十歲了,可是表現的卻比朱慈烺還像個孩子,真是不成個樣子。
此時馬士英心中後悔了起來,他心想,早知道自己就不支援福王了,如果自己能夠等幾天,等待一段時間,等到太子來金陵了多好呢。
自己當初真是不應該聽信謠言,以為太子和定王、永王全都被李闖所擄,所以去支援福王登基。
可惜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了,在皇權的爭奪中,千百年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來沒有第二個選擇,尤其是自己這樣身居高位的大臣了。
此刻他已經在想,等到朱慈烺登基以後,自己是會被夷三族呢,還是誅九族呢?
想到這裡,馬士英不禁打了個寒戰,覺得自己好像隆冬臘月站在雪地裡受著刺骨的寒風吹一樣,一個哆嗦,他從腦海中的精神世界回到了現實,本想反諷錢謙益兩句,卻發現人已經走遠了。
……
“殿下真是厲害,在大殿上把群臣嚇得跪倒在地,一句話的不敢說,過不了您登基了,老奴就可以稱您為陛下了,哈哈。”
看到朱慈烺在大殿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樣子,劉寶是打心眼兒裡為他高興。
不僅僅是因為朱慈烺是他的主子,朱慈烺榮他才能榮,朱慈烺辱他必定會辱,更是因為他侍奉朱慈烺這十年來,一直等待著他登基的那一日,今天終於等來了,他和朱慈烺也算熬出頭了。
“哈哈,看把你高興的,唉,你流什麼淚啊?”朱慈烺這才發現,劉寶說著說著竟然從眼睛之中流出了淚水。
“奴才這高興啊。”劉寶是真的高興,所以才會喜極而泣。
就在朱慈烺想要站起來,用衣袖親自為劉寶擦乾淚水的時候,書房外跑進來了一個武士,一見到朱慈烺他便半跪在地上,然後說。
“殿下,李文魁大人、張若望大人、周元同大人都回來了,現在院外求見,不知殿下宣不宣他們進來?”那武士是朱慈烺書房外的衛兵,專門負責通報。
“宣。”朱慈烺一揮衣袖,那武士便走出書房,取而代之的是李文奎三人。
“你們坐吧,有什麼好訊息要告訴我嗎?”朱慈烺不太重視君臣禮節,還有現代人思維的慣性,所以一直都設定座位給他們坐。
三人聽了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誰先說好,最後還是朱慈烺點了周元同的名字,讓他先說“周元同,說說你去淮安的結果吧。”
淮安府是劉澤清的駐地,劉澤清在哪裡有幾萬人馬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