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劉寶說,朱慈烺都想不到錢謙益這個人是誰,是幹嘛的。
“那咱們該怎麼辦啊,太子在此,您不登基,還有誰有這個資格呢?”東宮舍人張若望站出來說。
“皇位跑不了,我是大明的太子,如果讓別人來做皇帝,即便我答應了,全天下的人也是不會答應的。”朱慈烺義正言辭地說。
“不過為今之計,也只有暫時妥協了。”
現在的情況,朱慈烺看不到什麼希望,他和福王兩人的勢力差距太大了,自己必須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發育,才能看到和掰手腕,奪回屬於自己的皇宮的那一天。
“唉,都是我等忠臣無用,致使朝政為小人把持,如今還有國將不國的風險。”李文奎聽到朱慈烺這話,猛地一拍大腿說。
“從來只聽說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如何能夠弟終兄及呢,真是陰陽顛倒啊。”
福王比崇禎大,實際上是崇禎的同父異母兄弟,從天啟到崇禎,到弘光,連著三朝都是兄弟當皇帝,也算是歷史上很少見的事情了。
李文奎的話說到了李金和張若望的心坎上,他們也覺得福王這麼做很不像個樣子,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置禮法何在?
本來朱慈烺是太子,位居超品,天下間再尊貴的親王也不能與他比擬。
可福王卻想以監國之尊,力壓朱慈烺,讓他不能登基,自己好做一個無冕的皇帝,甚至等到比他有資格做皇帝的人死完了,他就坐上那皇帝的寶座,稱帝改元。
他們三人正又想說什麼的時候,朱慈烺卻突然站起來說“夠了,就這樣吧,我和福王的較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結束的。”
“馬士英一黨、閹黨還有四鎮軍閥已經決定了擁護他,不管說什麼,他們都不可能放棄,因為這關乎到個人的切身利益。”
“我想要登基,繼承大寶,除非自己有足夠的實力、兵權,否則即便做了皇帝也是一個傀儡。”
朱慈烺說完這話,李文奎他們就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朱慈烺這話太屈辱了,俗話說的好,主辱臣死,他們雖然只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可遇到這樣的情況,無不覺得這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卻突然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眾人抬頭一看,才發現是周元同,竟然在哈哈大笑。
“你這野道士在笑什麼。”李文奎站起來說。
周元同卻沒有理會李文奎,反而站到朱慈烺的身前說“太子殿下,那福王有馬士英,有閹黨,您不是也有史可法,有東林復社嗎。”
“他有江北四鎮,您也可以有左良玉、鄭芝龍啊。”
朱慈烺笑道“你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這不是朱慈烺裝,而是南下之前就想到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對別人說過而已。
明末官場的政治勢力錯綜複雜,遠不止馬士英、閹黨這一派,近了說還有東林、復社、勳貴,遠了說還有南渡諸臣。
而各地方的軍頭也挺多的,除了江北四鎮,史可法也算個小軍頭,畢竟他出任督師,手上可是有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