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 (第2/2頁)

在黑夜竹林快馬穿梭之時,他的腦中回想著的是那日燕京城大雪,她與霍任芙守候在門前等待他歸來,是那日在周邑城中風揚起沙後,她出現的身影。

見到如同那日牢獄大火過後,在竹林之中跪著的沉竹,他還是不忍,趕到了她的身邊。

可若是照如今這般繼續下去,是否會如那醫士所說帶來更大的禍患?如滁州那一戰,深陷囹圄之中。

沉竹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後,睜眼時四下無人,眼前也是陌生的客棧景象。

手臂上的傷還未癒合,沉竹微微抬手,手臂上的血痂撕扯,痛得讓她將抬起的手臂又重新放下。

她嘆了口氣,感受著身體的律動與生機。

自己約莫是還沒死,只是自己眼下身在何處,在雨夜竹林倒下之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是霍間重還是?

沉竹躺在床榻上還未將那日的情景完全回想起來,門外卻傳來響動,她下意識地將眼睛閉上。

聽著耳邊的腳步聲一點一點走近,沉竹依舊閉著眼,等候著來人的進一步動作。

來人在自己的床邊坐下,將她露出的手重新塞回了被窩,隨後輕輕地拆開她手臂上打著的繃帶,給傷口上藥。

來人上藥的技術有所長進,沒有先前有一陣沒一陣的刺痛,沉竹只感受得到些許密密麻麻的痛感。

待手臂上的繃帶換了新的,沉竹睜開眼,冷不丁地說道:“那日多謝你及時趕到。”

霍間重頭也不抬地沉聲說道:“嗯。”

“你早知我醒來。”沉竹頗為肯定地說道。

“是我今日來晚了。”

“你每日都在夜晚來看我?”沉竹歪著頭向霍間重問道。

“白日裡我讓霍任芙前來照顧,晚上便換我來。”霍間重邊說邊低著頭將沉竹手上有一條纏著傷口的繃帶解開。

“為何將我安排在……這是?”

“客棧。”霍間重接著沉竹的話繼續說道,“如今在饒城的住處太過偏僻,我恐那人來去自由,便挑了間臨街的客棧,派些人守著。”

“你是如何讓那人離去的?”

“饒城周遭的那些城池連日發生戰亂,找到一具女屍太過容易,那夜我曾對他說過會在竹林中放上一具模糊了面孔的女屍讓他帶回複命,我命人將屍體放到了約定的地點,派人盯著,一日後那人便將屍體取走了。”

“那屍體的家人你可曾找到?”

霍間重搖搖頭回答道:“找不到了,覃軍進城之後燒殺搶掠,我找到那具屍體時,周圍已是一片灰燼。”

沉竹聽後嘆了口氣,繼續向霍間重問道:“擾亂覃軍的事進行地如何了?”

“很是順利,離饒城最近的那個城池已然攻下,連帶著近來饒城中的動亂也少了不少。”霍間重說及此處,抬頭看向沉竹,“每一次對覃軍作戰我都命人在那處留下了兆國的痕跡,如今應當已有人傳信給覃國管理此事的人,我們該何時返回燕京城?”

“王妃和景王可順利抵達了北面的那座城池?”

“鄭子寒今晨剛與我傳信,說景王與王妃安然抵達了石州。”

“對,是石州,我睡了太久一時間將此城的名字忘記。”沉竹笑著說道,“再過些時日吧,等昭王派人來到此處,應當也很快了。”

“對了。”沉竹頗有些戲謔地看向霍間重,帶著笑意說道,“你那日是如何找到的我?”

霍間重聽後手上的動作不自然地停頓了一下,隨後答道:“是霍任芙有事沿路去尋你,遲遲找不到你的身影,去信給我。”

霍間重既給出說辭,沉竹也無心繼續糾纏下去,轉而應承道:“原是如此,芙兒這幾日可過得好?”

“她很是憂心你。此處與滁州頗有幾分相像,她適應起來很快,這幾日過得應當還算是不錯,我已有許久不曾回到住處看看了。”

“這些時日梁朵可有來信?我將王妃給我的線索遣信使送與她已有幾日了。”

“有,也是今晨剛剛送至住處上,霍任芙拿來交給了我。”

說罷,霍間重起身從一旁的桌上將信件拿來交給了沉竹,隨後將她小心扶起靠在床梁之上,方便看信。

沉竹當著霍間重的面將信開啟,信上,梁朵在豐原的查探有了成效。

薛祁所交給梁朵之物便是有關負責豐原錢糧一事那人的把柄,梁朵尋機拿著此物逼迫於那人,終是將手中的物證交出。

梁朵還寫道,如今她得到罪證已然離開了豐原,隨後暗潛入了燕京城,只是手中拿著罪證心中總是不安,想著早日交出去才好,末尾問道沉竹何時返回燕京城,她也好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交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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