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雲姨的車子剛開出沐公館,就被人攔住了。攔住她的人,是柳千綠。她的車子放在一邊,雲姨的車子一開出來,她就站在了馬路中央。
看到柳千綠的臉,雲姨真想衝過去把這張讓人厭惡的人給撕破了。可是,她只是鄙薄地掃了她一眼,開啟車窗,冰冷地說:“這位小姐,我可是買了保險的,你這樣衝過來,如果是為了碰瓷敲詐我,我可是會從你的身體上碾過去的。”
柳千綠摘下墨鏡,來到雲姨的車窗旁邊,不以為然地笑著說:“雲姨,我去了一趟M市,遇到了一位故人,他呢,告訴我了一些事情,給我說了一些話。我現在,只是想和你一起喝杯茶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我嗎——我又不吃人的。”
聽到柳千綠說起“M”市,雲姨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柳千綠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而且,她肯定還是有備而來的。
“你想怎麼樣?”雲姨朝著沐公館望了一眼,警惕地看向柳千綠。
“雲姨,我說了,我沒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和你,喝杯茶水,聊聊天。”柳千綠拍了拍雲姨的車窗,“我在前面,你的車跟著我就好。”
柳千綠說完,走進了車子,並發動了起來。她篤定:雲姨會跟著她走的。
在茶室坐定後,雲姨立即問柳千綠,她到底想幹什麼。
柳千綠慢慢地品了一口茶之後,這才悠悠地問雲姨:“雲姨,我想問你,夏墨翰把你從M市接回來那天,在你房子裡的那兩個人,到底是誰?”
雲姨怎麼也沒有想到,柳千綠會提及這個,她的臉馬上就變了色:“你怎麼會問這個?”
柳千綠從雲姨變幻的神色中,瞧出來:那天,在夏墨翰之前找上她的人,肯定有問題。
“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我,那一男一女,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去找你?”柳千綠盯著雲姨問。
雲姨嘆了口氣,說:“都是一些過去的醜事了,我不想提起了。”
柳千綠從包包裡掏出幾張照片和一張借據,放在雲姨面前。
“吶,我在M市遇到了一個人——他是雲姨的故人何偉。他呢,說最近手頭有點緊,於是我一時好心就借給了他一百萬。他呢,就告訴我說,那天在夏墨翰之前去找你的人,竟然是,侯爵喬治,和他的,前妻。雲姨,你給我說說看,他們以前從來沒有到過咱們國土,怎麼就會和你扯上了關係呢?”柳千綠說著,將何偉在借據上簽字的照片,推到雲姨面前。
“如果雲姨的回答能讓我滿意,這筆錢,就算是我做了慈善了;如果雲姨不肯配合,那麼這筆錢,我可是要收利息的——我的利息,可是有點高哦。”柳千綠一邊盯著雲姨說,一邊慢悠悠地敲著桌子。
雲姨冷笑:“你果然,別有用心。只是,我不知道你說的那是什麼人。那天,在墨翰來之前,確實有人找過我。可是他們,並不是你說的什麼侯爵;而是,我的債主。幾年前,何偉賭博欠了一屁股外債,我沒有辦法,只好拿著一掛假首飾去變賣。沒想到,他們竟然沒有認出來。誰能想到,過了幾年,他們還是找到了我。”
柳千綠笑著問:“那麼,他們怎麼就答應,放過你們了呢?”
“還不是多虧了墨翰剛好趕了過去,替我們,還了債。不然,我和何偉,那個時候,應該就死了吧。”
柳千綠拍了拍手:“好,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柳千綠變了臉色,當即打了一通電話。在電話裡,柳千綠告訴對方說:“好好招待他,我要看直播。”
就在雲姨要走的時候,柳千綠的手機響了,電話那端和柳千綠開啟了影片聊天。
雲姨忍不住掃了一眼,就看到柳千綠的手機螢幕上,是何偉被捆綁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被幾個人輪流折磨的情景。聽著何偉一聲接一聲的慘叫,雲姨的心揪了起來,頭皮發麻。
雲姨收回了視線,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柳小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既然敢拿你的錢去消遣,就該承受這樣的皮肉之苦。我沒有花他一分錢,和他也沒有一分錢的關係了。你現在為了他找上我,真的不明智。”
“哦,如果是這樣,那是我,佔用您的時間了。”柳千綠說著,抱歉地笑笑,“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呢,夏墨翰為什麼會看上那位所謂的侯爵夫人呢——說起來,她還是有婦之夫呢?難道真如外界傳言,夏墨翰也是個吃軟飯的——他,看上了侯爵夫人的財產?”
雲姨火了,高聲呵斥說:“柳千綠,我不許你這麼說墨翰!他不愛你,那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愛!”
柳千綠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我不配得到夏墨翰的愛,那誰配得到呢?沐晚春嗎?她就配嗎?或者,是那位,侯爵夫人?”
“你有什麼資格提起晚春的名字?你這個可惡的小三!”雲姨說著,抓起桌子上的茶水,潑向柳千綠,然後,快步離開了茶室。
“你這個可惡的老女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會放過你的。”柳千綠一邊狠狠地說著,一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