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訊息都是網路上報道上,鋪天蓋地的,哪裡能堵得住呀?再說了,你的那些醜事,明明白白的,能怎麼辦呢?”沐如山的老婆說著說著,就又要哭開了。
沐如山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快回去吧,坐在家裡不要出來了,再也不要露面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什麼也不做,就算是幫了我的忙了。”
無奈,沐如山的老婆只得悻悻離去了。看著自己老婆的背影,沐如山不停地嘆氣:這就是自己當初卯足了勁追到手的豪門名媛妻子,她除了會花錢,會吃喝玩樂之外,就只會衝自己發她的大小姐脾氣了。
沐如山醜聞的揭露,並不是某些八卦記者捕捉到的,而是各大媒體幾乎同時收到了匿名人發來的資料。所以,當沐如山花重金讓各大媒體撤銷這些報道時,他們都樂得拿錢。反正這個事情,比起那些明星的八卦來,還不夠吸人眼球。
簡直就像幻覺一般,不過三天,關於沐如山的那些醜聞全都被刪除了。偶爾,還有一些漏網之魚的小網站,還在掛著網頁。不過,相比前幾天的聲勢,幾乎可以忽略不提了。
畢竟,在所謂的“上流社會”人群中,類似這樣的報道和醜聞,幾乎偶有發生,大眾也早就見怪不怪了。
“Boss,關於沐如山的那些報道,大網站都刪除了那些訊息。咱們是不是……”夏天站在夏墨翰面前,向他彙報關於沐如山的動態。
夏墨翰連頭都沒抬,只管低頭看檔案:“不用理會他。先讓他消停兩天吧。貓捉老鼠的樂趣,就在於給老鼠一點希望,而不是絕望。不然,就算是便宜他沐如山了。我現在,很有興趣,撩逗他一番。”
聽到Boss這麼說,夏天立刻就想為沐如山唱輓歌,他覺得沐如山這回要栽倒了,他落在夏墨翰的手裡,這輩子都別想再爬起來了。
看著網路上關於沐如山的負面報道,不過幾天就消歇了,沐晚春很是沮喪。雲姨豁出名譽開啟的沐如山的缺口,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真的是來像一陣風,去似一陣風。
“這樣的人,本該天理不容。可是,老天,你為什麼會讓這樣的惡人,享受人間繁華卻讓善良無辜的人,受盡人間悽苦呢?”沐晚春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一邊喝酒,一邊流淚質問天上的明月。
沐晚春不敢閉上眼睛,只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袋裡就出浮現出爸爸渾身是血跌落在地上的畫面,或者是夏荷一身血汙地坐在駕駛室裡的情形。
喬治走過來,端著一杯酒,與沐晚春的酒杯碰了一下,說:“親愛的,你們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不要著急了,沐如山那樣的人,自會有人懲罰他的。即使不是老天,也會是別人。”
沐晚春抹了一把眼淚,不由得苦笑:“喬治,你為了實現你媽媽的願望,也真是,夠拼了呵——你都成了一箇中國通了!”
喬治跟著嘆氣,搖頭說:“哎——我有時候很想問一下上帝,為什麼要讓一個不懂得愛情的丘位元天使,拿著愛神之箭亂射呢?男女之情,情到濃烈時不能自抑,乾柴烈火,一時衝動享受了從精神到肉體的愉悅之後,放在心裡一輩子是真愛。隨後忘記,各奔東西,卻也是人們真正的內心想法。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了也是真的。可是為什麼,你們女人一定要追問個為什麼呢?難道說,我走過的千山萬水,都要追問每一朵花的來歷,每一顆小草的過往嗎?”
沐晚春無言以對。男人和女人,甚至於說每一個人,在對待愛情上,都是不同的。你很難說,到底哪種處理方法,才是唯一的標準答案。沐晚春沒有答案,也不知道標準答案。她選擇的是遺忘。
而喬治的母親,選擇的,卻是追問。然而,在追問之前,她要先找到她曾經的愛人,即使他已經變成了一把枯骨,或者是一座墳墓。
喬治的父親,是中國人。是多年前,出國留學的窮留學生,因為緣分結識了喬治的母親,一位美麗聰慧的外國貴族女子。
沐晚春長長地嘆氣,問喬治:“喬治,我可以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嗎?”
喬治聳了一下肩膀,笑了:“哎,親愛的,說什麼呢——我可是你的丈夫呢!我的肩膀,不給你靠,還能給誰靠呢?”
喬治說著,上前一步,摟住了沐晚春消瘦的身材,吻了一下她的前額:“親愛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有需要,我隨時都在的。”
沐晚春將腦袋放在喬治的肩膀上,看著天上的月亮。
他們站在落地窗前,一句接一句地聊著;他們相依在一起,就像那些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
不,沐晚春和喬治這樣相依著,他們的親近感,比那些結婚幾年的夫妻,還要親切,還要融洽。
遠處,一輛黑色寶馬車內,夏墨翰坐在駕駛室內,遠遠地看著月光下的這對璧人,眯起來的眼睛越來越凌厲,簡直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手掌上的指關節突兀得像要跳出面板一般。
“我會盡快結束這一切的。”夏墨翰咬著牙,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