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景的拳頭不由得攥了起來,他冷著臉大步走過去,照著夏墨翰的臉揮了過去,一下接著一下,又狠又準又穩當。
夏墨翰看到肖逸景黑著臉向他走來時,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下手,但是他沒有想到,肖逸景會下死手。但是,不管肖逸景在他身上用了幾分力道,夏墨翰從始直終,都沒有逃避,更沒有還手。
肖逸景一口氣打了夏墨翰十幾拳後,火氣已經滅了不少,他於是停下手來,厲聲質問夏墨翰:“你怎麼不還手?是覺得沒臉吧?你確實應該覺得沒臉了:作為夏氏堂堂的總裁,本來年輕有為,意氣風發的,卻迷戀於女色,輾轉於皮肉之樂,我真為你害臊臉紅!”
沐晚春冷冷地站在一邊,風輕雲淡地看著,既不言語,也不流露出多餘的神色。
沐晚春知道肖逸景看到她和夏墨翰在一起,肯定是誤會昨晚他們在一起了,並且自己還是以“侯爵夫人”的身份和夏墨翰,在一起了。而肖逸景的憤怒,一方面源於夏墨翰的“喜新厭舊”,一方面在於提醒她沐晚春,遠離這個好色又薄情的男人。
夏墨翰站直了身體,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他掃了一眼把自己作為局外人的沐晚春,然後看著肖逸景,說:“我不還手,是因為你和楚懷瑾都是晚春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晚春看人的眼光。並且,在她出車禍的時候,也是你們兩個人陪伴在她身邊。你們兩個,是晚春的生死之交。所以,看在這個情分上,不管你們對我說什麼,還是做什麼,我都不會把你們兩個怎麼樣的。只是,我要告訴你:肖逸景,我愛過的女人,只是沐晚春而已。現在,我更加確信:我只愛過她一個人。為了讓你們原諒我,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肖逸景看著一臉真誠的夏墨翰,用眼角掃了一眼沐晚春。
“你這些哄騙女人的甜言蜜語,我是不會信的。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實在可惡。”肖逸景說著,轉身看向沐晚春。
“抱歉,夫人,我這一生,只打過一個人,就是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他實在可惡,他留戀花叢,拋妻棄子,陰晴不定,反覆無常。這個男人,夫人最好離他遠一點。”
肖逸景說完,就走了。
“夏總,你不為自己解釋嗎?”沐晚春含笑看著一臉狼狽的夏墨翰。
夏墨翰嘆氣,為沐晚春那份裝傻充愣折服。既然她這樣想看他的囧態,他又何必為自己辯解呢?
吐出一口氣,夏墨翰悠悠地說:“肖逸景是個謙謙君子,他之前就暗戀我的夫人,見我沒有好好對待她,自然心生怨懟,我對此並不埋怨他。現在,作為夫人的下屬,他見我和夫人走得近了,就以為我對夫人有想法,故此覺得我非良人。”
沐晚春忍不住笑了:“那夏總覺得自己,是否良人?你對我,又是否真有想法?”
夏墨翰一時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沐晚春現在竟然變得這樣皮了。不管他怎麼回答,都會落入她的圈套。
“日久見真情。夫人還是自己,用心體會了,再下斷語吧。”夏墨翰繞過了沐晚春的圈套,“夫人,我這副尊容,就不送你上去了。你多保重,再見!”
夏墨翰說著,鑽進了車子,一溜煙,跑了。
沐晚春剛走進辦公室,肖逸景就拿著一份檔案敲門進來了,讓沐晚春簽字。
簽完了字,肖逸景遲疑了一下,對沐晚春說:“晚春,不管你要做什麼,我和懷瑾都義無反顧地支援你。只是,我們都希望你,不要再在感情上受傷害,夏墨翰他,絕非良人……”
沐晚春起身,笑著說:“逸景,我不是以前的沐晚春了。我早就不愛他了,自然就不會為他受傷。昨天晚上,我們一起參加了個宴會,他把我送到了一家酒店,今天早上又去接我上班,僅此而已。”
肖逸景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了。肖逸景知道:不管他再說什麼,沐晚春和夏墨翰之間的感情糾纏,絕不會避免。有的事情,從一開始,就註定了它的過程,甚至是結局。
這天下午,安分了幾天的柳千綠又開始騷擾沐晚春了——她不停地給沐晚春打電話,沐晚春只得把她拉進了黑名單,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和柳千綠之間,還有什麼需要聯絡的。
誰知,不死心的柳千綠竟然用了另外一部手機,撥通了沐晚春的電話。
“侯爵夫人,我是柳千綠。我手上,有你和夏墨翰的私密照片和影片,絕對勁爆,我想,你會感興趣的。”柳千綠的聲音,低迷又詭異,還帶著一絲冰冷。
這樣的聲音和個人形象,與柳千綠展示在世人面前的,完全兩樣。沐晚春知道:這樣的柳千綠才是真正的她,陰毒,狠辣,偽善。
自從柳千綠看到夏墨翰和侯爵夫人並肩進入宴會廳,她的心就涼了。當他看到他攙扶著她,進入車子,駛向那所她都不曾入住的別館時,埋藏在柳千綠心底的嫉妒和憤恨像毒蛇一般,將她吞沒。
看著別館的燈光熄滅後,柳千綠對夏墨翰的情義像火苗一般,被人一口氣吹熄了。她不是沐晚春,她不會為了愛一個男人,傾盡所有,並讓自己走向毀滅。
那天夜裡,夏墨翰夜不能寐,一夜無眠的還有她柳千綠。那一夜,柳千綠明白了:沐晚春愛而不得的男人,也不是她柳千綠可以獨自佔有的;起碼,現在不是。
“要麼佔有你的愛,要麼毀滅掉你。”柳千綠在黎明前,看著那所精緻的別館,咬著牙說。
於是,柳千綠的腦海中,立即跳出一個念頭來:利用夏墨翰和侯爵夫人的關係,大作文章,為自己謀取利益,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樣一來,即使不能獨享夏墨翰的愛情,起碼也得到了一些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