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
曾經繁華如夢的S市,更加繁華了,而這繁華背後的一切,也更加熱鬧有趣。
曾經響徹S市的“四大家族”——夏家,沐家,楚家,肖家,四家並立的局面,早已打破,如今只剩下夏家一家獨大,其他三家的氣勢和財力,加起來也頂不過一個龐大的夏氏帝國。
夏氏總裁夏墨翰,用了7年的時間,將夏氏打造成了一個商業帝國,並且這個帝國的版圖,還在向外擴充套件。他早就把目光放在了整個國家,甚至全球。
現在,他又成了S市商業協會的會長,S市經濟領域說一不二的人。
他是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年紀輕輕便站在了人生頂峰,令人側目。他在這幾年的成就,令很多前輩都難以望其項背。
可惜,就是這麼一位有才有貌又多金的商業才俊,卻是一位孤家寡人。他不但沒有妻子,也沒有打算結婚的準未婚妻;他的生命,除了工作,再也沒有其他內容。
繁忙而瘋狂的工作,卻也不能夠填補夏墨翰內心的空虛和悔恨。即使過去了四年,他也無法忘記沐晚春和夏荷的死。
追查沐晚春和夏荷車禍的真相,成了夏墨翰生命的唯一使命。可惜的是,這場車禍似乎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複雜。
肇事司機是一名三十多歲的司機陳志生,他的家裡除了他自己外,就是一位耳聾的老孃。這個司機曾在多年前,因為和人口角與人打架致人傷殘而入獄。出來後,他輾轉多方才做了一名貨車司機,所以,他很珍惜這份工作。
為了多掙錢,讓自己和老孃過上更好的日子,他總是起早摸黑地跑車拉貨,不怕累不怕髒。
出事前一天,他已經開了一天的夜車。本來應該輪到他交車換人休息了,可是與他交班的人臨時家裡有事,來不了。可是車場里人手不夠,一時調不出來人。陳志生答應他跑車。
於是,陳志生就在車場裡眯了一會兒,就又拉著貨車上路了。
當陳志生遇到夏荷的車時,他已經累得打起了盹,根本就睜不開眼睛。就這樣,車禍發生了。
根據交警和行車記錄儀的記錄,那場車禍,的確是一場意外。陳志生也在當場死亡。
夏天陪同夏墨翰,親自去了陳志生的家裡。
當看到陳志生那白髮蒼蒼的老孃,坐在家陡四壁的房間裡,抱著兒子的遺像痛哭流涕的時候,夏墨翰一直緊攥的拳頭,慢慢地鬆開了。而他心中那難以紓解的痛苦和壓抑,也只得一點一點地,在自己的心間百般迂迴後,藉著其他事情,發洩出來。
夏墨翰原本以為的仇敵,此刻卻像是一團空氣,他抓不住也打不,心中的那股憤懣之情,又只能越埋越深了。
於是夏墨翰的心裡,有一個結一直打不開。他不能接受,那場車禍只是一場簡單的意外。如果是這樣,沐晚春和夏荷的仇,他要找誰去報?如果那場車禍真的是個意外,那麼上天何其殘忍,竟然將那麼年輕的兩條生命,還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一起帶走了。
夏墨翰不敢想這件事情,可是殘酷的現實,血淋淋地擺放在那裡,卻又不得不讓他接受。
於是,夏墨翰開始用酒精和香菸來麻醉自己。
至於柳千綠,她除了頂著一個擠走正牌妻子,插足他人婚姻的“小三”之外,她在感情上並沒有和夏墨翰更進一步。她依然住在夏墨翰為她買下的房子裡;依然仗著夏墨翰這位金主,成為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明星;甚至她依然頂著“夏墨翰女友”的名頭,可是她不但再也沒有和夏墨翰有過肌膚之親,也沒有與他有什麼除了商業合作之外的其他交集。
並且,這幾年下來,柳千綠接的很多戲,多是在外地,和夏墨翰有了距離的隔閡,他們之間的那點關係,似乎也名存實亡了。
但是,柳千綠並不死心。她不但在公眾場合以夏墨翰女友自居,還經常拿著夏墨翰的身份到處撈好處。
對於這些,夏墨翰似乎並不介意。
偶爾地,柳千綠的約會,夏墨翰也會應約前往。然而,不過是吃飯看戲聽音樂,偶爾聊幾句,但是都無關痛癢。
柳千綠看向夏墨翰的眼神,依然灼熱又深情,專注又帶著憂傷。和四年前一樣。曾經,就是這個眼神,撩撥到了夏墨翰心中的一根弦,那根弦似乎帶著記憶,每次他看到柳千綠的時候,總覺得她這眼神似曾相識。
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奇妙感覺。這是夏墨翰這麼多年來,除了沐晚春之外,感興趣的第一個女人。也就是因為這奇妙的眼神,讓夏墨翰下了賭注,想要從柳千綠身上窺探幾年前的車禍秘密。
而現在,再看這雙眼睛時,夏墨翰卻覺得那雙眼睛讓他感覺煩躁且厭惡,因為它會一次又一次地提醒他:沐晚春和夏荷的死亡。
為了親近夏墨翰,為了改變自己與夏墨翰之間這種原地踏步的狀態,柳千綠曾經主動勾引夏墨翰,然而,她失敗了。
那時候,沐晚春已經死去了兩年,終日靠著酒精和香菸麻醉自己的夏墨翰,似乎也想認清現實,拋棄混沌的狀態,於是他接受了柳千綠的邀約,去了她的香閨。
然而,當柳千綠赤裸裸又充滿誘惑的身體站立在夏墨翰面前時,他竟然繳械投降了,夏墨翰,不舉了。
從此以後,夏墨翰視女人為無物,包括柳千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