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過電話,劉叔的車子就到了。
大家都被眼前的情形嚇住了,特別是雲姨,她尖叫了一聲,差點摔倒在地,被林心蘭扶住了。
因為傷勢過於嚴重,大家只能痛苦地看著渾身是血的她們,心中懷著悲慟和壓抑的痛苦,一分一秒的流逝,都覺得是那麼漫長,漫長到彷彿時間都停止了。
救護車終於來了,醫生和護士費盡心思,才把沐晚春和夏荷從已經變形的汽車裡拉出來,採取了一些措施後,把她們送上了救護車。
進了醫院後,沐晚春和夏荷被推進了兩個不同的急救室。
急救室的大門“砰”地一聲關閉了,切斷了室內的人和室外的人。室內的人生死未卜,室外的人心如火焚。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其中一個急救室的門開啟了,醫生和護士先後走了出來,一個醫生走到楚懷瑾他們面前,低聲說:“人已經不在了,我們已經盡力了。”
楚懷瑾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她扶住肖逸景,低聲問他:“醫生說什麼?他說什麼?”
肖逸景扶起楚懷瑾,瞪大眼睛盯著楚懷瑾,用低沉的語氣說:“醫生說的,應該是夏荷。楚懷瑾,你振作一點兒,晚春她,她還需要我們!”
楚懷瑾如大夢初醒,她恍然地點了點頭:“對,你說得對,晚春還需要我們。”
這時候,護士推著一個推車出來了,推車上面蒙了一層白布。
全身都痠軟無力的雲姨,用顫抖的手指著白布,看了看劉叔,劉叔會意,緩緩地掀開了白布:那下面躺著的,是閉目入睡的夏荷,她的頭髮因為流血過多,已經被鮮血粘連在一起,殘破的車窗玻璃劃傷了她的臉,她的臉上有很多的劃痕,慘不忍睹。
林心蘭撲過去,叫了一聲夏荷的名字,就暈倒了。楚懷瑾只得撐著身體,和肖逸景一起照看她。
接著,雲姨也不堪打擊,暈倒了。
劉叔只得忍住悲傷,去照顧雲姨。
林心蘭和雲姨先後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他們醒過來後,就追問沐晚春的情況。
當他們得知,沐晚春在經過了5個小時的搶救,還是離開了人世後,他們都心如刀割,恨不能代替她去死。他們一致要求要看一看沐晚春的遺體。
在昏暗又冰冷的太平間裡,雲姨和林心蘭匆匆看了一眼靜靜地躺在那裡的沐晚春一眼後,就被楚懷瑾和肖逸景勸慰著離開了。
他們實在怕,怕他們一分一秒地感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讓他們如遭五雷轟頂。
出了太平間,林心蘭這才想起來要給夏墨翰打電話,可是,電話打不通。想來,是他關機了。
夏墨翰一上了飛機,就感覺又困又累,竟然昏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後,就一直擔憂著家裡的一切,特別是沐晚春。
可是現在他身在國外的天空,甚至連電話都不能打給她,只能忍耐,等到處理完了這裡的一切事務,才能飛到她身邊。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去國外出差,夏墨翰感覺心裡總是有股隱隱的不安,總覺得似乎會發生事情,他的左眼不停地跳動著,跳得他心煩意亂。
為了分心,夏墨翰提出和夏天下棋。可是,棋局擺好了,他又無心下棋,拿起一粒棋子,舉棋不定,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Boss,你應該是太累了,要不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夏天發現了夏墨翰的焦慮。
夏墨翰搖了搖頭,還是和夏天下了幾局棋,但是他沒有勝一局,這讓他更加煩躁。
夏天撤了棋局,為夏墨翰倒了一杯咖啡。
“對了,給夫人安排在國外的別墅裡,有沒有設定一個孩子的遊樂場?我怕她和孩子會覺得悶,對了,那個遊樂場,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做好細節……”夏墨翰說起來沒完沒了。他一邊說,一邊想象著沐晚春和孩子,甚至還有他,一起在那裡嬉戲的情景。光是想想,就覺得是多麼溫馨又幸福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