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
“那你也撒謊。”厲遠看向安姒,終於軟聲道:“姒姒,我們明天去喬奇那邊看看?”
安姒點點頭:“好,那你提前約,他診所挺忙的。”
厲遠很意外,她這麼快就答應了?
“你願意?”
安姒又點頭,唇角輕輕一翹:“你不願意帶我去?”
“願意願意!”男人眼裡肉眼可見得驚喜。
以前跟安姒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能感到她的恐慌和逃避,不願意去面對。幾次之後,厲遠也不知道怎麼在這個問題上更好地切入,現在沒想到她真的願意了。
“你去洗澡吧。”安姒輕聲道。
才半個月左右沒見,厲遠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眼底下一層淡青,創業一定很辛苦。
安姒輕聲道:“等我腿完全好了,你也不要再將就我了,熱得時候就開空調,好不好?”
如果真的要一輩子在一起,互相都快樂才是最好的平衡點,絕不能一方一直去遷就另一方。
厲遠懂安姒的意思,可是就是因為懂,心裡才更酸更澀。
她精緻的小臉正仰頭看著他,瞳眸溫柔似水。
以前他拼盡全力地追著她,只求她能看他一眼,稍微喜歡他一下下。卻沒想到她有一天這麼熱烈的回應時,他卻反而惶恐起來,生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生怕什麼時候他一睜眼,她會突然跟他說“我們是飛鳥和魚,真的不合適”。
飛鳥和魚怎麼不合適?
飛鳥和魚,至死不渝。
厲遠也的確累壞了,他做事情有些極端,不管是以前玩,還是後來遇到安姒以後對待感情上,亦或者是決定創業以後。
他心裡憋著一口氣,豎起信念之後會能一鼓作氣把它推向極致。
在這之前他已經連續熬了四五天就睡三四個小時,如果不是今天陪安姒,也會跟前幾天一樣。
人在興頭上的時候不會覺得累,可一旦歇下來那股疲意才會鋪天蓋地反撲,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都不夠。
厲遠現在就是這種狀態,沖澡的時候他哈欠打翻天,差點在淋浴下面睡著了。
等他收拾好自己,安姒已經吃好了,正抬眸朝他這邊看。
女人披著長發,穿著睡衣,溫婉宜人,看到他出來,問:“冒菜和冰粉都給你留了一半,要不要?”
他趕過來的時候哪還有時間吃飯,來的時候一心只想快點見到安姒,也沒覺得餓。
現在聽她這樣一說,還真餓了。
厲遠坐過來,安姒把碗朝他面前一推,就大口消滅起來。
安姒在旁邊靜靜地等他吃完,才道:“你最近是不是很辛苦啊。”
厲遠幾口吃完,擦了擦嘴,滿不在乎地笑笑:“這點算什麼,你男人幹什麼都能行。”
安姒輕笑,她相信他。
他滿口得意,張揚,幹什麼都是十足的資訊,他身上又股越挫越勇計程車氣,一直感染著她。
厲遠沉沉地看向她,見他剛才說“你男人”的時候她都沒生氣,小心翼翼地又問:“姒姒,你真願意跟了我嗎?”
安姒眼眸氳著霧氣,輕軟地點了下頭。
厲遠再也按捺不住,把人抱在懷裡,連著在客廳裡轉了好幾圈,胸腔裡面激動得情緒幾乎要沸騰起來。
安姒勾著他的脖子,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視線跟他對上。
她唇角彎著弧度,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他看著她臉上的笑容,足足愣了半晌才問:“姒姒,跟了我,你開心嗎?”
安姒眨了眨眼,伸出手在他微硬的頭頂摸了摸。
他以前也總愛這樣摸她頭頂上的發旋,她從來都不知道摸人家發旋是什麼滋味,現在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