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兒子道歉!”
話音剛落,厲遠單手按在男的手腕上,生生把他手腕反掰了起來。
“嗷!”男的疼得叫了一聲。
小男孩更是放肆哭鬧。
女的也尖叫起來,去看他丈夫:“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舞蹈廳的喧鬧引來了前臺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女的沖過去就指著厲遠:“你們舞蹈室怎麼回事,放這種地痞流氓進來,隨便打人!”
前臺剛才看到厲遠是老闆帶來的朋友,一愣之下不知道怎麼處理。
舞蹈廳瞬間亂糟糟的一團,恰好趕上一個青年班放學,門口圍了一些等著接孩子的家長,舞蹈室裡也陸陸續續出來不少跳完舞的初高中生。
厲遠薄唇緊抿,壓了壓火氣,起身往那男的身邊一站,抬手想要勾他的肩。
誰知道那男的以外他還要打他,嚇得直往後縮:“你想幹什麼!”
鬧得聲音大,安媛和安姒在裡面都聽到動靜了。
“怎麼回事?”安姒心一緊,暗道不會是厲遠真惹什麼事了吧。
安媛眉心一跳,這個節骨眼她的舞蹈室可經不起風浪了。
“我去看看。”說著安媛就推門而去,安姒急忙跟上。
厲遠手抬到半空,嗤了一聲,偏了下頭:“不打你。”
沒等男的回神,他再次靠近勾肩把他人攬了過來:“行吧,算我不對。我給你兒子道歉,你們也別鬧了好嗎?”
男的彷彿沒聽清楚,不敢相信厲遠突然這麼好說話:“你說什麼?”
“我說。”厲遠眼皮微耷,聲音低沉,自嘲地笑了下:“我跟你兒子道歉,你們別在這裡喊了行嗎?”
說完他喉嚨滑了下,似在剋制情緒,轉身對還在哭嚎的小男孩道:“是哥哥太兇了,嚇到你了,哥哥給你道歉。”
所有人都懵了一瞬。
厲遠這個人,長相冷硬,不笑的時候其實氣場很野,眼眸淩厲讓人不敢靠近,一看就不好惹的型別。
現在他這麼低聲下氣道歉,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小男孩被他弄得都不哭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父母。
厲遠揚了揚手裡撕剩下的幾張垃圾創可貼,半蹲下來,撩開襪子上的傷口給他看。
“你看,創可貼是貼哥哥這裡的,不是像你一樣拿來當玩具隨便貼到處都是。你覺得你剛才那麼做對嗎?”
小男孩嚇得不敢說話,咬著唇搖搖頭,看看厲遠,又看看他媽媽。
那女的被小男孩這麼一看,面子上掛不太住:“我的兒子我自己教,輪到你插手嗎?”
男的吃過厲遠手上的力氣,比女的心裡有譜些,不耐地沖他妻子說:“差不多行了,人家都道過歉了。算了算了,明明也下課了,我們走吧。”
小男孩邊上現在還佔了個大姐姐,應該是剛剛舞蹈班下課的。
他們三個剛才坐在沙發這就是等著接大女兒。
“怎麼叫算了!他給我兒子道歉,還得給你道歉!”說著女的就抬手要去戳半蹲著的厲遠後背。
“夠了,你不要碰他。”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與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像山澗清亮的冰泉,沁人心脾。
一根素銀色的手杖撥開那女人的手,安姒擠開人群站到厲遠身邊。
厲遠抬眸,安姒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燈色打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發絲像被鍍了一層光。
他第一次以這種角度看安姒,烏發紅唇的女人,神色冷淡,渾身一股脫俗的氣質,一雙瞳眸晶瑩剔透,像純粹的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