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知道沒多大事了,就能放下心了。
警局裡已經準備輪崗交接了。
韓警官再一次去看了一眼厲遠,也是無奈。
剛才他們調查過了,對方是個地痞流氓,吳張雄,在曲街一帶其實經常鬧事,好幾次他們都想逮他了,奈何被他狡猾逃脫了。幾次都沒關兩小時就放掉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扣押一次,說實話他們警察也解氣。
剛才受害女子都說了,吳張雄已經是兩次在公開場合對女性猥瑣言行,這個理由他們是可以行政羈押的。
至於被厲遠打的傷也看過了,其實就是因為流鼻血了看著嚴重,但是都是皮外摩擦,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雙方可以私下調解。
可是現在,厲遠不配合,筆錄都錄不下去。
吳張雄呢,仗著自己身上有傷,狂得不行,非說自己被打腦震蕩了,要告厲遠。
情況這樣一來,就難辦了。
韓警官剛往椅子上一坐,厲遠眼皮子都沒掀,還是那幅吊兒郎當的樣,語氣卻犟得狠。
“你問我八萬七千次,還是那句,他該打!”
韓警官真是服了,好久沒見過這麼犟驢的脾氣。
他敲敲桌子,擊打聲在整個問詢室響著回聲,聽著瘮人。
膽子小點的,被這些聲響就能嚇得老老實實交代一切。
韓警官瞅了瞅厲遠,挺年輕的小夥子,面容白淨,想嚇一嚇他。
他呼哧一下站起來,常年執警,那身材不是吹出來的,臂上每一塊肌肉都充滿力量。
“小子,別在我這裡磨洋工。”韓警官在厲遠面前揮了揮結實的手臂,“別以為我們不敢拿你怎麼樣。”
韓警官雙手握了握拳,骨節咔嚓作響。
十分鐘之後,韓警官的骨節受不了了。
“欸,醒醒!”韓警官猛敲桌子,“你困了交代完回家睡不好嗎?”
厲遠眯了眯眼睛,晃了晃頭,眼神無辜地攤了攤手。
韓警官算是服了:“行行,算是怪我,不該問你為什麼打人。”
深呼吸一口,韓警官嘆了嘆氣,重新坐下來,頗為語重心長:“其實我也年輕過,你們年輕人麼,談個戀愛看到自己女朋友被欺負,忍不住脾氣,也能理解。”
原本腦袋半耷拉著的厲遠,頭一抬:“你說什麼?”
看來,懷柔之術是管用的。
韓警官暗暗道,故意坐得跟厲遠近一些,老大哥似的勸他:“同為男人,我佩服你的血性。欺負自己女人能忍?不能。”
厲遠這會兒是真聽清楚了。
說的意思的確是安姒的他的女人。
這壓根沒有事實依據麼,人民警察都不按事實說話嗎?
厲遠張了張口,頭一垂,憋著唇忍笑,又什麼都沒說。
可別說,耳嗨這滋味,還挺爽的。
韓警官一看,“懷柔”對這小子有用啊,打從一進門就尾巴撅老高的小狼崽,總算是低頭認慫了。
“但是你得心疼人家小姑娘,這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就坐在警察局門口等你。”
“人家看起來腿還不好,身體還不咋樣。”
韓警官搓搓手,可勁地開始“懷柔”,拼命揉,往死裡揉。
“外面看起來要降溫了,說不定一會兒得下場瓢潑大雨。”
“兄弟你覺得,就你女朋友那單薄的身體,能受得了被雨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