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下一秒。
在文斯莫克所有僕人的驚慌失措的表情下,柏溫將手中精緻製作的咖啡,一滴不剩地從伽治的頭上倒了下來。
咖啡從高處傾瀉而下,深棕色的液體淋在伽治的頭頂,緩緩滑過臉頰,沿著脖頸流下,濕透了他的衣領。
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的聲音都變得模糊不清,唯有咖啡的香氣與苦澀味在空氣中彌漫。
伽治的頭發迅速被液體染濕,然而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沒有任何波動,只有眼睛微微眯著,看似沒有焦距,卻又彷彿能看透一切,他的眼神透過頭盔,死死地鎖定在面前柏溫的身上。
柏溫都已經做好了伽治會暴怒的反應,但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任由咖啡的溫度漸漸從頭頂蔓延到全身,只有緊張兮兮的僕人拿著毛巾沖過來,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伽治身上的咖啡。
見伽治沒有反應,柏溫收回了咖啡杯,哪怕做了這麼沒有禮貌的事情,柏溫的表情也是非常的理直氣壯:“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伽治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伽治是真的沒有想到柏溫的膽子是這麼的大,一開始咖啡澆在頭上的時候,他其實整個人都懵住了,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敢這麼做,所以在那個時候,伽治不是不生氣,他是真的呆愣住了。
等到後面反應過來後,伽治又覺得現在生氣有些奇怪,所以默默地忍下來了,他現在生氣也沒有辦法,柏溫明確地拒絕了自己那絕妙的主意,這讓伽治感到非常難受了,以至於被人潑咖啡已經不算什麼了。
伽治將僕人手中的毛巾一把搶了過來,自己給自己快速地擦完了臉上的毛巾,緊接著還試圖勸說柏溫。
“為什麼,這是非常好的一個主意,父親擁有改造因子,肯定也會對孩子有更多良好的影響。”
柏溫以前還覺得,跟伊治他們幾兄弟說話是真難,自己既聽不懂他們說話,他們也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現在看來,難以理解的並不是什麼三兄弟。
而是伽治。
三兄弟不過是遺傳罷了。
而且現在三兄弟在自己的調教下,也比以前正常多了。
現在文斯莫克裡面最有問題的可能只有伽治了。
偏偏這個人的問題還是最大的。
沒想到自己拒絕了伽治,還用這種方法來羞辱了他,他居然還要勸說自己,想要讓自己接受這個離譜的方案。
柏溫面無表情地看著伽治,隨後質問他:“你為什麼在王妃生孩子之前不自己給自己打一針?”
伽治的回答有理有據:“因為我當時的年齡就算注入改造因子,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這種東西在年齡越小的時候越有用處。”
柏溫:你是真的畜生啊伽治。
這人好像就只想著要怎麼好好研究自己的技術,腦海裡完全沒有一絲一毫親情這種東西的存在。
柏溫意識到這點後,她不再試圖跟伽治講道理,而是直接站起身來,眼神之中沒有任何情緒:“不好意思,伽治先生,對於你的提議我表示拒絕。”
雖然自己和伊治的婚約是由兩位長輩訂下來的,但是從訂婚到現在十多年了。
她並不認為自己和伊治的婚姻會不受自己的控制。
伽治見柏溫起身離開,他不急不慢地問道:“即使兩家的合作關系就此結束也沒關系嗎?”
柏溫停下自己的動作,她站起來後,就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向伽治:“你威脅我?”
伽治聳了聳肩,表面是完全否認這個說法,可是畫外音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當然不是,這只是你需要做出的選擇,柏溫。”
柏溫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說拒絕,伽治那邊立刻就會結束自己和奧爾裡奇的合作。
她眯著眼睛看著伽治,實在是沒太搞明白為什麼伽治對複興文斯莫克如此執著,執著倒都有些瘋魔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