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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鬼新郎
“秦二郎並不是摔死的,而應該是被岑慶活活打死的。”
“你將那日的事情仔細說一遍。”沈時硯道。
孫氏不敢欺瞞,連忙道:“去年冬至夜,定遠侯來奴這找胭脂姑娘。但他來得不巧,也突然,胭脂已經在陪客了——就是那秦家二郎。胭脂是我們這頂好的姑娘,能歌善舞,又讀過些詩書,文人墨客總愛點她的牌子,秦二郎就在其中。”
“這人家境雖說不怎麼樣,但卻是個風流的,”孫氏道,“三天兩頭往奴們這跑——”
楚安輕了咳一聲,用眼神提醒:偏了。
見狀,孫氏尷尬地收住聲,將話題轉回正處:“定遠侯那麼大的人物,奴們自然是不敢多攔。聽到胭脂在陪人,定遠侯直接帶人闖進房裡。秦二郎也不是個善茬,當時又喝了酒,於是就和定遠侯起了爭執,結果卻讓定遠侯羞辱一番。最後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丟了出來。那時候房門緊閉,奴們只能聽到秦二郎的陣陣慘叫,可讓奴嚇死了,生怕出了人命。”
“奴以為秦二郎丟盡了臉面,會灰溜溜地離開。不想他出來後,直接進了旁邊一間房,還點了許多酒菜。奴起初怕這人是打腫臉充胖子,誰知秦二郎真的丟給奴一袋銀子。奴把酒菜給他端上後,本想再給他找個姑娘,但他不要,也不許人進房裡。再後來,便是次日淩晨,夥計早起幹活時在後巷發現了他的屍體,位置正對他的視窗,地上還有碎酒壺。”
沈時硯靜默片刻,讓孫氏帶他們去秦二郎出事時所呆的房間。
沈時硯走到一扇窗戶邊,從這往下看,是一條深巷。
“可是在此處?”楚安指著樓下問道。
孫氏點頭:“右側的房間就是當時定遠侯和胭脂所住的地方。”
沈時硯問:“那天秦大郎可曾出現在醉仙樓?”
孫氏認真思索了一番,搖頭:“應是不曾。”
頓了頓,她繼續道:“當時奴還奇怪,以往秦二郎夜不歸宿時,秦大郎總會來此尋他,那日卻是沒有。”
說完她又忙地補充道:“當然也可能是奴沒看到。醉仙樓每逢夜晚,人來人往的,奴也不能誰都能注意到。”
楚安看了一眼沈時硯,問起孫氏那胭脂姑娘現在的去處。
孫氏道:“那夜過後,胭脂就被定遠侯贖身,帶回侯府做了妾室。”
離開醉仙樓後,沈時硯把孫氏所說的這些事情寫在信上,命人交給顧九。
顧九看到“妾室”兩字,感到有些奇怪。她記得侯府這五位小妾中,沒有人叫“胭脂”這個名字。
難道是脫去賤籍後換了名字?顧九不太確定,便和她院子裡的侯府老人旁敲側擊了一番,這才知道,侯府的確有過一位樂籍出身的小娘。只不過剛入府沒幾天,這人便染上天花一夜暴斃,後來屍體被扔在義莊燒了個幹淨。
顧九心底隱隱有了一個猜測,趁夜喬裝打扮去了趟開封府衙。人到時,沈時硯和楚安正聚在一處看教坊司送來的樂籍冊子。
胭脂,原名顏婉,罪臣起居郎顏正之女。十二歲時因父失職獲罪,墜入樂籍,在京師教坊為官妓。
冊子中間還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後得罪京中權貴,被扔到醉仙樓做了私妓。
楚安咂舌。
這官妓和私妓雖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大有不同。
官妓登記在冊,多以藝為主。而不在籍的私妓則是聲色兼營。
沈時硯不知怎得神情不太對。他斂目抿唇,昏黃的光線透過長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濃墨陰影,黝黑的眼眸有些冷意。
楚安伸手在沈時硯眼前晃了晃,有些奇怪:“王爺?王爺?”
沈時硯眼睫輕顫,回過神,抬眸看向兩人,又恢複了往日的溫和。
“怎麼?”他問。
楚安道:“王爺您想什麼呢?顧娘子叫了你好幾聲。”
“無事,”沈時硯歉意地笑了笑,溫聲道,“顧娘子要說什麼?”
顧九把今日在侯府打聽來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述一遍,末了,她道:“王爺,我覺得......另外一具屍首可以讓醉仙樓的管事來認認。”
楚安撓了撓下巴,感到不解:“侯府上的人不是說胭脂得了天花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