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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骨瓷
“不是王常景。”
出了修內司東側門,繼續往東穿過一片小樹林,就是張家村。眾人趕到李氏家中時,已經有官差將小院圍住,仵作正在房裡等著驗屍命令。
一進門,顧九便看到李氏被吊在房樑上,面色泛紫,嘴唇發黑。無力垂落的腳尖下,有一個倒地的木凳,應是自縊前掙紮所至。
王常景見到這一幕,登時雙腿一軟,堪堪扶住門欄。
沈時硯命人將李氏放下,讓仵作驗屍,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得了結果:李氏應是今日淩晨上吊身亡。
仵作雙手遞上一張薄紙,稟道:“王爺,這是從李氏懷中發現的……”
仵作看了一眼冷汗涔涔的王常景,繼續道:“遺書。”
見沈時硯接過紙張,顧九和楚安都不由自主地湊上去。但無奈顧九身高有限,僅到沈時硯胸口的位置,為了看得更清晰,只能微微踮起腳尖。
然而不等她看清第一行字,忽然見那薄紙慢慢往下降,顧九的腳跟也隨著下落,穩穩地踩在地面上。她不動聲色地抬眸看了一眼沈時硯,卻見他神色平靜,目不轉睛地瀏覽著薄紙上寫的東西。
紙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只有寥寥數行,但語意表達明確:昨夜,李氏被王常景逼著與他一同殘害邵賈和那位不知名姑娘,事後不忍愧疚和良心折磨,故而自縊請罪。
顧九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口的王常景,他渾身上下都在透露著惴惴不安的惶恐。她思忖片刻,抬步往房間裡側走去,四處翻看,從床榻枕下找到一個賬本。她簡單翻了翻,對沈時硯輕輕點頭。
字跡對得上,那遺書確實是李氏寫的。
沈時硯把遺書交給楚安,命人把李氏和王常景先帶回府衙。
王常景身子晃了晃,苦喊道:“王爺,王爺明察!下官真的沒有殺人,那大火和下官沒有半分幹系!一定是那賊人陷害下官。李河,是不是你?你個心狠歹毒的畜牲!”
李河一直站在門外,他臉色蒼白,似是被李氏這吊死的模樣嚇到了。
沈時硯走到李河面前,問話:“你昨日在哪?幾時看到閣樓失火的?”
李河彎腰道:“約是醜時五刻左右。當時小人正在幫東家修屋頂。”
顧九好奇道:“這麼晚了,修什麼屋頂?”
“小人的東家是個腿腳不利索的老婦,昨晚小人本來已經吹燈睡了,東家敲門說有野貓踩壞了瓦片,房頂漏個小洞,夜寒天冷,她睡不著,所以就託小人幫忙。”
“等小人修好屋頂正要下來時,遠遠看到修內司那邊突然之間起了大火,然後便急急忙忙跑過去,想看發生了什麼。”
三人跟著李河來到他住的地方,院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正拿著編筐喂雞。
老婦看到李河,連忙招了招手,絮絮叨叨道:“來,小李,幫我喂個雞,我這腿啊又開始疼了。”
說完,這才將注意力轉到其他三人身上,視線在沈時硯身上停留的時間尤其長,那衣袍料子,銀冠玉帶,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郎君。
李河看了一眼沈時硯,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走過去接過編筐。
“嬸子,這三位是開封府衙的貴人,來問問您關於昨晚修內司的大火。”
一聽是官差,老婦連忙要跪地行禮,被沈時硯叫住。
他溫和地笑笑,解釋只是一些簡單的問話。
看這貴人面善,又是一副好脾氣,老婦倒沒那麼緊張了,她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大致和李河說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