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硯置若罔聞。
三人臨走時,高方清忽然叫住顧九,他眉眼彎起,唇角笑意輕挑:“敢問這位娘子芳名——”
顧九睥睨他一眼,只覺得惡心,闊步跟在沈時硯身後離開。
楚安抱臂,好笑地看著高方清:“高少卿還是省省吧。”
高方清也不尷尬,聳了一下肩膀,懶懶地拖著長音:“楚將軍慢走,不送。”
離開高府,楚安看出顧九眼底的焦慮,安慰道:“顧娘子,若明月姑娘是被邵副使救走了,你大可安心。他雖說是個老古板,但確實是個好人,”
修內司主管汴京官窯,與皇城司一般,其官職多為內侍擔任,但邵賈是個例外。他原是一名匠人,後來因為燒瓷工藝了得,又為人正直,先皇將其破例提升為副使。
顧九皺了下眉,卻問道:“如是這般,明月應該會來尋我。哪怕是她至今昏迷不醒,坊間街市的告示上貼著明月的畫像,這位邵副使為何沒尋上官府?”
楚安一噎,扭頭求助身旁的沈時硯。
沈時硯沉吟片刻,緩聲道:“大抵是沒能看到。”
顧九抿唇,垂下眼:“但願吧。”
為了節省時間,三人兵分兩路,沈時硯和顧九去了邵宅,楚安快馬加鞭趕去距離有些遠的修內司。
等兩人到了邵宅,卻被告知邵賈自辰時便離家去了修內司,至此並未歸家。而楚安那邊很快也傳來訊息,今日修內司上下無人見過邵賈。
好好的兩個大活人,卻平白都沒了蹤跡,這讓顧九忍不住心緒煩躁。
三人回到開封府衙,顧九詢問沈時硯能否讓她留宿在官衙內。沈時硯雖然明白她是怕錯過明月的訊息,但還是道:“衙內都是男子,你一個姑娘家實在不便。”
楚安也道:“顧娘子,你就先暫住王爺那,若有訊息,王府定是第一個收到。”
於是顧九跟著沈時硯又回到寧王府,夏蟬見到顧九時,還小吃了一驚,見她神色倦怠,也不敢多問。
顧九心中有事,睡得並不安穩。三更半夜,有人來敲響她的房門時,只一下,顧九便迅速翻身下床。
一開門,顧九就看到夏蟬喘著氣,急切道:“顧娘子,王爺讓奴婢轉告您,找到邵賈了。”
顧九匆匆忙忙地披上衣衫,跟在夏蟬身後去了沈時硯的書房。饒是二月的天氣,這一路奔來,她額頭上還是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房內,沈時硯和楚安並肩而站,神色異樣。
顧九不自覺地攥緊手心,遏制住慌亂,緩步上前:“王爺,人呢?”
沈時硯抬眸,看到她這副惴惴不安又小心翼翼的模樣,喉頭忽然一澀。他薄唇動了動,終還是慢慢道:“修內司的一處高閣今夜發生走水,望火樓的巡兵撲滅大火後,在閣樓上發現兩具屍體。”
顧九的腳步剎那間定在原地,她眼神有些茫然,似是對這番話不太理解。
“一男一女,兩具屍體具被燒得面目全非。其中男屍已被邵家人認領,另一具屍體......”沈時硯頓了頓,委婉道,“可能需要顧娘子你去看看。”
作者有話說:
是1v1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