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的情報與線索與王爺的猜測不相上下。”
秦欽將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之上,怒道:“這盛都是靠誰坐鎮才能得享太平,竟有人膽大妄為想要將這一汪潭水攪得昏天黑地,讓裴兄你與清流黨派鬥得你死我活,企圖坐收漁翁之利,實在歹毒。”
“哦?這朝堂之上當真有趣。”裴煦辰看了一眼一直沒有開口的溫錦書,伸出手覆蓋在她的手上,“你說我說的對嗎?錦書。”
溫錦書看著裴煦辰的那隻手,感受到丹娘和秦欽兩人有些看戲的目光,緩緩開口說道:“朝廷政黨之鬥,妾身一介婦孺怎麼會懂。”
裴煦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王妃聰慧,又豈會是池中物。”
溫錦書捏住茶杯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王爺,妾身出身清流政黨,並非妾身之所願。但若因此讓王爺懷疑妾身,妾身九死其猶未悔。”
裴煦辰捂住了溫錦書的口鼻,嘆了一口氣,頗有些傷心般說道:“本王昨夜才同錦書說了體己話,做了那親熱之事。本王又怎麼會懷疑錦書呢,錦書這話可是傷透了我的心。”
秦欽正飲著茶,聽聞了裴煦辰的話,一口濃茶噴灑而出,盡數沾在了裴煦辰的衣衫之上。
裴煦辰翻了秦欽一個白眼,神色有些不悅。
“王爺,有什麼事需要妾身幫忙?”
溫錦書此時出聲解圍,秦欽向她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
裴煦辰這才收回了想要戳死秦欽的目光,不再繞圈子,“丹娘,你來說。”
丹娘捂臉上掛著笑意,徐徐開口道:“酒樓訊息最為靈通,青樓與賭坊魚珠混雜,要想斂財必不可少。若此事與徐子涵、清樂郡馬有關,不如前去打探一番。王爺倒也不必擔心身份會暴露,那個賭坊的規矩之一便是進入之人皆戴面具。”
裴煦辰回首注視著溫錦書,“錦書可願意隨我前去檢視?”
溫錦書心中誹謗,裴煦辰既然將她帶來了這個場所,想必對她已有懷疑,如此試探不又是所謂何意?
但她卻柔和一笑,“自然願意。”
裴煦辰換了一身衣衫,根據丹娘打聽到的賭坊位置,帶著溫錦書向城外走去。
圓月懸于晴空,紅霞暈染天際,山峰披上一層金黃。
松柏立於寒冬,青竹不為風折。
下車之時,溫錦書攏了攏自己的大氅被裴煦辰牽手並肩行走于山間。
兩人行走於林間小道,四周昏黑一片,遠可聞幾聲狼鳴虎嘯,近只聽心髒劇跳,她低聲喊道:“王爺……”
裴煦辰聞聲駐足,回頭一望,有些嘆息地說道:“錦書一口一個王爺,叫得你我二人好是生分,不如叫一個煦辰聽聽?”
溫錦書有些微微一愣,發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嗯?”
裴煦辰訕笑了兩聲,牽著她繼續前進。郊外人影伶仃,走了許久這才見到遠處的黑暗之中有一房屋亮著點點星星。
溫錦書想來這就是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待兩人與亮堂之處僅百步之遙時,這才發現這個屋子只是一座平平無奇的茅草屋。
兩人推門而入,屋內家徒四壁,一股巨大的灰塵之味撲鼻而來,裴煦辰向前試探的走了幾步,聽見腳下的灰磚傳來回響。
他蹲下身敲了敲臨行確認後,環顧四周這才發現旁邊有一塊磚頭相較於旁邊的磨損更為嚴重,他用力一按。
原本裴煦辰站立的位置,傳來一絲松動嘶啞的機關聲,隨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緩緩開啟的地下通道。整個階梯呈現下行的趨勢,階梯之下還透露著些許亮光,隱約還能聽到裡面傳來骰子碰撞地激烈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