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啥?這叫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嘿嘿……”老翁苦笑幾聲。
陸羽四人當然不願意聽那老兩口說這些,可有不便打斷,只得耐心聽下去。不過言溪定就沒那麼多顧忌了,他聽了幾句,開口問道:“爺爺、奶奶,您說的那大戶人家,現在都不在村裡了麼?”
“哪戶人家?”老翁想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剛才的話,連忙說:“哦哦,你說他們啊,他們早就不在了,搬走都二十多年了。”
“搬走二十多年了?有這麼久麼?”陸羽扭頭看了一眼微微有些發抖的蘭搖芳,暗想:“莫非搖芳已經二十幾歲了,就是看著小?”
老嫗說:“得有二十幾年吧,我記得他們家走的時候,我們家老大還沒成親,我那大孫子也沒出生。大孫子去年要是沒走,今年也滿二十一,該娶親啦。”
老翁點點頭:“我記得也是,是有二十幾年。”他忽然又轉頭問陸羽:“咋啦,你們打聽這個幹啥?是那家的親戚?”
陸羽點頭笑道:“親戚也算不上,就是我的父親和那家主人有些交情。”
老翁問道:“你父親和那家人有交情?那你知道那家主人叫啥不?”
陸羽愣了一下,又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倒真不知道,我父親前年也去了,他說起過在常定縣蘭祿坊有這麼個朋友,一直想來拜訪拜訪,可因為太遠,一直沒來成。”
老翁對陸羽的話似乎並不如何相信,但也沒再追問,只說:“那你來晚二十幾年了,他們早就搬走啦,搬走後,也沒再音訊回來。”
“唉,那倒是可惜了。”陸羽又問:“老丈,您知道那家主人怎麼稱呼麼?”
“那當然知道了,一個村的,咋會不知他叫啥。我記得他叫……”老翁似乎並不記得那戶主人姓名,轉頭問自己妻子:“他叫啥,就是住搖院那家男人。”
“蘭世瑒唄,你不是說自己記得麼?”
“嘿嘿,是這個名字。”老翁說:“這蘭世瑒啊,前幾輩的祖人是做官的,在我們姓蘭的這村裡,就他們家發的最好。喏,咱村子中央,最大的那座院子,以前就是他家的。”
蘭祿坊最大的那座院子,陸羽是去過的,聽老人提起,他此時心中已是疑竇重重,許多問題想問那兩位老人,卻一時間,又不知從哪裡問起。
這時候,聽言溪安問道:“爺爺奶奶,您說你們村的那座最大院子,叫‘搖園’對麼?那‘搖’字咋寫啊?是‘瑤池’的‘瑤’麼?”
幸虧這老翁讀過三兩天書,他答道:“不是‘瑤池’的‘瑤’,是‘搖晃’的‘搖’,懂了麼?”
“那不就是搖芳的‘搖’麼?”言溪定面色大喜,有些按奈不住了,對蘭搖芳說:“搖芳,咱們或許是……”
“溪定!”陸羽伸手打住了言溪定,又問那對老人:“老人家,那蘭世瑒一家,是都離開咱村了麼?”
“都走啦,不然還要留誰看家啊?”
陸羽皺著眉頭,問道:“那我就不懂了,他為何要舉家搬遷呢?貴村這地勢依山傍水的,可是個好地方啊。”
“做官去啦。”老翁說:“我不是說了麼,他們家前幾輩就有人做官,那蘭世瑒雖然年輕的時候沒做官,可也讀了不少書,算是個有才幹的人物,於是就有一年,被人舉到皇上那邊,皇上封他了個官,是在外地。”說完,老翁又問妻子:“我沒記錯吧,他是做官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