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籍白提議,明天去了那邊,最好是找幾位年紀大的長者打聽,年輕人怕是不會知道蘭搖芳家的事情。
陸羽他們也早想到了這點,但更為難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去打聽才好。畢竟誰也不知道蘭搖芳父母的稱諱。
言籍白微一思索,便說道:“搖芳戴著的那塊玉佩價值不菲,她家當年家境可見非同一般。倘若她家從前就是住在那村莊,想必也是村裡數一數二的富戶人家吧。你們這樣去打聽,或許會容易一些。”
言溪定眼睛一亮,說道:“這樣便好,明天就去問他們村十幾年前,最有錢的那戶人家是不是丟了女兒。”
言籍白淡淡的瞧了兒子一眼,緩緩說道:“估計是家裡出了什麼大變故,以至於搖芳從小就流落深山吧。”
言溪定吐了下舌頭,笑道:“我說這玩呢,搖芳這麼……這麼好,誰捨得丟掉她啊。”
陸羽說:“那村子看著挺不錯的,比咱陽山村要富裕多了,呵呵。”搖了搖頭,他又說:“不過現在村裡沒多少人,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年紀大的人倖存到現在。”
“明天去了再說吧,還不一定搖芳老家就是那裡呢。”
陸羽最近一直比較忙,田裡忙完忙地裡,地裡還沒忙完,就帶著言溪安他們仨划船亂跑。不過忙歸忙,但是每天晚上,他都會修煉至少大半夜。
之前曾在安定谷打傷陸羽的那位高人,最近一直沒再出現過,陸羽卻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每日勤修苦練,只盼望那人萬一再出現時,自己能有一戰之力。
神遊身外,魂魄出體,飄飄懸於陽山村上空,陸羽低頭看了自己家一眼,卻發現言溪定和蘭搖芳二人正並排坐在後院池邊。
陸羽有些驚訝,這倆傢伙何時出門,自己竟然沒聽到動靜。他又覺得好笑,倆傢伙似乎關係越來越親密了,居然會半夜出門約會。
天上圓月如盤,月色皎皎,月光十分明亮,大地被披上了一層銀色素裹,言溪定和蘭搖芳二人,也被月色給包融著。
不過陸羽沒有閒趣去聽他們倆在說啥,偷聽別人說話是不道德的,尤其是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們的悄悄話,那更是聽不得。
閒著無事,陸羽決定去今天找到的那座村子瞧瞧。
靈魂出竅時雖然無法用傳送陣,但可以御風飛行,那也是十分迅疾速度的,飄過重重森林,越過疊疊千山,穿雲破風,片刻之後,陸羽就來到了無渡川下游的那座湖上。
白天沒有閒暇好好瞧瞧這座湖,而此刻陸羽凌空而立,居高俯視,就能看清這座湖的大致情形了。
這座湖很是寬闊,方圓足有百里,陸羽懸浮的位置極高極高,這才能看清湖泊形狀。這座湖呈紡錘形,兩頭尖,中間鼓,一半是被群山半圍著,另一半則在群山之外,而無渡川入湖口,正是這座湖的一處尖端,而另外一端,則有一條河蜿蜒向遠方流去,也不知道流向哪裡。
湖面很平靜,或許是因為被群山圍住了一半,湖上沒有什麼風,所以水面只有粼粼波光,卻幾無風浪。
風平浪靜之下,陸羽卻覺得這座湖隱隱有些詭異,莫名的難以捉摸和言狀的詭異。若在往日,這定然是一處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是如今山不青,水不轉,周遭生機凋凋,看著就不怎麼讓人覺得舒服了。
陸羽也未在意許多,從空中落了下來,落到了那座村子的村口。
落地後,陸羽發現,自己四人白天的時候竟然都沒注意,在石牆入口的一側,竟掛著一塊簡樸卻頗有些莊嚴法度的木匾,上面寫著三個字“蘭祿坊”。這三個字應該就是該村的名稱了,這名字看著就挺文雋清新,陸羽覺得比陽山村要好聽個七八十倍。
蘭祿坊鼎盛時期,至少是有兩三百戶人家,這規模已經不稱之為村了,就算是敦臨鎮,也不比這大多少,要論居民房屋規模氣派,那敦臨鎮就遠不如這裡了。陸羽很好奇,這裡的人,從前是怎麼過活的呢?為啥幾乎家家戶戶都大門大院的。
不過,不管從前如何,如今蘭祿坊也和敦臨鎮差不多,十室九空,渺無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