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見陸羽看起來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過來笑著問道:“哥你好了麼?言家人說你傷的挺重的呢。”
“沒事了,睡了兩天就好了。”陸羽又對紅著眼睛的陸稼魚說:“大伯好啦,稼魚擔心壞了吧。”
“可不是啊,這丫頭關心你,比關心我這個父親還厲害呢。”陸明又皺著眉頭說:“什麼人打傷了你,知道麼?”
陸羽搖搖頭:“不知道,都沒見到面,反正是個咱惹不起的人。”
“這樣麼?那咱咋辦?”陸明憂心忡忡。
“不咋辦,就這樣唄,咱惹不起,也躲不了,惟願這人不是真的想害咱們吧。”
陸明嘆了口氣說:“是啊,你都對付不了,我們更沒辦法。”
“嗯,這事你也不用和他們說,平時還是得好好修練才行。”陸羽不想引起過多的人擔心,又問陸明:“對啦,你修練的怎麼樣了?”
聽陸羽提到修練,陸明立即精神一振,眉開眼笑的說:“別說,按你教的辦法修練還真有點作用,我感覺最近精神好了很多,力氣也好像大了,更不怕冷了。”
“那挺好,阿離和伯母呢?”
“嘿,阿離比我還厲害呢,只怕再過不久,阿離想打我就打,想罵我就罵了。”頓了一頓,陸明又說:“我岳母最近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可能沒有天天練吧,回頭我讓阿離提醒她點。”
陸羽微微一笑,心想著,陸明他們倆越來越厲害,也漸漸有了自保的能力,自己也能放心一些了。
想到這裡,陸羽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幾個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日子不好過,每天都有死人。
從張家離開前,陸明對陸羽說,昨天晚上,鎮上又去了兩個老人。
陸羽沒問是怎麼去的,無非是餓死病死或者凍死,他心裡有些不好受,可是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陸羽家裡的糧食也在一天一天的減少著,還不見得啥時候才能有新的收穫,而需要他照顧或者接濟的人有很多,他不敢再肆無忌憚的將糧食分出去了。
回到家,還沒進屋,陸羽就聽到有外人在自己家裡說話,不是老高他們,而是方彪。
陸羽不怎麼喜歡方彪這個人,方彪長的五大三粗濃眉大眼的,但心眼很小,疑心很重,那次陸羽替他兒子治病,這傢伙就疑神疑鬼的,惹得言溪定他們老不高興。
方彪是過來和陸羽借菜的,陸羽家有魚有肉還有藕,他說來借兩條魚回去。
言溪定他們當然沒同意,所以方彪還在陸羽家囉囉嗦嗦的,見到陸羽回來,他似乎多了點底氣,大著嗓門對陸羽說:“大羽啊,這鬼天氣,家家戶戶都沒有啥下飯的菜,我兒子最近都苦的面黃肌瘦的,你家魚分我兩條唄。”
方彪家沒有菜,他兒子很苦,所以他要求陸羽分他兩條魚。陸羽覺得方彪這個要求有些可笑,就淡淡地說道:“村裡別的人家也都沒菜,我不能每人都分。”
“也不是啊,老高陸迪他們就有菜,不都是你給的麼?”
“是我給的,我和他們熟。”陸羽忍不住心想:“在我這,你也配和老高陸迪相提並論?”
方彪有些激動了,叫道:“大羽你這不地道啊,咱都是一個村的,鄉里鄉親的,幾條魚算啥?”
“幾條魚當然不算啥,但是給了你,別人肯定也會來要,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魚分?你快走吧,別在這裡囉嗦了。”言溪定把陸羽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如果村裡人少,陸羽不介意分些魚肉出去的。
言籍白夫婦不喜歡這種場面,都在言溪安睡覺的那間屋子裡,沒有出來。言溪安和蘭搖芳坐在椅子上,四腿晃盪,笑嘻嘻的看著言溪定和方彪吵架。
“這可不是你們家,是陸羽家。”方彪並怎麼不將言溪定放在眼裡,他當然不知道現在的言溪定,已經不是尋常少年了。
“那也不是你家,滾吧。”言溪定十二歲的時候就敢和悍婦三嬸動手了,他更不將方彪放在眼裡。
“溪定,別罵人。”陸羽淡淡的說:“方彪你回去吧,村邊水庫池塘裡也有魚,破了冰就能釣上來。”陸羽沒有撒謊,他說的是個事實。
“你這大羽…”方彪嘆了口氣,又連連搖頭,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