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家長也說:“就在這看吧,抱進抱出的麻煩。”
“我看也是。”
陸羽有些納悶,不明白這些人在擔心什麼,難道自己還會害他們的孩子麼?陸羽很不喜歡這些人,但又不能不管他們的孩子,只好說:“那行,我去配藥,你們在這等著?”
還沒等陸羽離開,方彪又說話了:“大羽,配藥不能就在這配麼?”
“不能。”陸羽頭也沒回的去了廚房。
陸羽剛離開,言溪定就忍不住發脾氣了,他聽了方彪他們幾個扯了半天,更是不懂這些人為何要疑心陸羽。言溪定背對著那幾個人,說了一句:“沒見過這種人,幫你還唧唧歪歪。”
言籍白看了兒子一眼,淡淡說了句:“方虎這孩子挺機靈,不讀書可惜了。”
方彪訕訕的笑了兩聲,沒有說話,抱著兒子,猶猶豫豫的,似乎想去看看陸羽在做什麼。另外兩個孩子的父母,也都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陸羽去廚房,並沒有立刻就“放血”,他坐在柴角簍,發了一會兒呆。他並不怪方彪多心,就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多心。
在廚房坐了一會兒,言溪安進來了。
言溪安氣鼓鼓的,一進廚房就說:“大叔,那些人好壞,你幫他們,他們還瞎疑心你。”
陸羽苦笑一聲,說道:“是啊,也不知道他們疑心啥。”
“我猜,肯定昨天有人說了你不好的話,所以今天來的那幾個,就有點防備你吧。”
“說我啥壞話?我也沒做壞事啊!”
言溪安搖搖頭,又說:“好心當作驢肝肺,說的就是這些人。”
“嘿,他們就這樣。”陸羽站了起來,從鍋裡舀了三小碗熱水,又準備放血。
“大叔,要不我來吧,你臉色太難看了。”言溪安很心疼的看著陸羽,他臉色確實有些蒼白。
但是陸羽已經擠出了三滴血,分別滴進了三隻碗裡。血少水多,三隻碗只染了淡淡的一絲殷紅,看起來並不怎麼像血湯。
兩人端著血湯回去堂屋,還沒進屋,就聽方彪問:“大羽你端的那是啥?是藥吧?”
“不是藥還是水啊?”言溪定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不看就回去,又沒人求著你來。”
“這孩子說話咋這麼難聽呢?”一名婦人有些忍不住了,又古里古怪的說:“大羽是我們村的人,請他幫個忙又咋了?嘿,也怪了,這誰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大羽家孩子呢。”這婦人是徐開寶媳婦,徐開寶就是徐開貴和徐開富的親兄弟,開富開貴二人,一個死於雞瘟,一個喪命於龍鱷之口。
言溪定脾氣十分不好,他勃然大怒,立刻就要還嘴,卻被陸羽攔住了。
陸羽說:“這三碗藥湯,喝了有用,先喂孩子們喝下吧。”
“大羽,這東西真有用?”方彪一直就疑神疑鬼的。
陸羽快有點忍不住了,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來我家那五六個孩子,有沒好的麼?”
“這也不是。”方彪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心裡下了好大的決心,終於接過陸羽手裡的一隻碗,將血湯喂他兒子喝了下去。
徐開寶媳婦和另外一對父母,也都接過去血湯,餵了自己的孩子。
陸羽坐了下來,對方彪他們說:“回去吧,孩子睡一覺就能好。”
那對不怎麼說話的夫妻帶著孩子走了,徐開寶媳婦還有方彪卻沒走。
言溪定說:“你們還賴這幹嘛?還不快走!”言籍白和妻子早就去了後院,蘭搖芳也和言溪安縮在自己的房間裡吃菱角。
陸羽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養神。
“嘿嘿,再坐會,和大羽說說話。”方彪個子大,其實膽子很小,他不敢衝撞了陸羽。
徐開寶媳婦一向就天不怕地不怕,她兒子已經服了藥,就更沒什麼顧忌了,毫不客氣的瞪了言溪定一眼,又陰陽怪氣的說:“咋了?這是你家啊?人家陸羽都沒說啥,你一個外面來的人,還想趕我走啊?”
言溪定扭頭看了陸羽一眼,待看到陸羽依舊閉著眼睛不說話,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站起來對著徐開寶媳婦吼道:“這不是我家,就是你家麼?我天天住這裡,怎麼了?我就能叫你走,你給我走,快走。”徐開寶兒子坐在椅子上半醒半睡的,聽到有人在大聲吼叫,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瞧了言溪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