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說自己真有事要請秦仲泉幫忙。
秦仲泉笑道:“陸先生有什麼吩咐,說就是了。能做到的,我們一定會幫,做不到的,我們也會想辦法去做。”
陸羽想了想,笑道:“我們鎮上有十幾個無父無母的可憐小孩子,沒人照看,我想看看秦幫主這邊,有沒有餘力幫忙照顧幾個。”
秦仲泉手一揮,說道:“陸先生說的這麼鄭重,我還以為是什麼很難辦的大事呢。我這邊不缺吃不缺喝,就是缺人,陸先生你儘管把人帶過來就行,十幾個都帶過來,我們都養得活。”頓了一頓,他又說:“這樣吧,陸先生今天也別走了,明天我派人和你一起去敦臨鎮,趕著車過去,把孩子們都接過來。”
陸羽心裡大喜,連忙謝道:“那就麻煩秦幫主和你手下的兄弟了,我陸羽替孩子們,先謝謝你。”說著,他端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陸先生太客氣了,這不算什麼難辦的事情,咱不用太客氣。”秦仲泉也喝完杯中酒,又說:“那說好了,陸先生今晚怎麼也要在我們這裡住一宿。”
陸羽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想今天晚上,去縣衙一趟,看看那林思搖到底請回來了什麼樣的高人。”雖然並不忌憚那些“高人”,但陸羽還是覺得要提防些,探明瞭虛實,好做準備,這叫有備無患。
“行,那要不我跟陸先生一塊兒去?”
陸羽搖頭說:“那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他倒不是擔心秦仲泉會拖了自己後腿,實在是因為自己秘密太多,單獨行動要方便許多。
果然,秦仲泉笑著說:“那我就不一起了,免得陸先生還要分心照顧我。但陸先生一個人去,也要當心些,有什麼不對的,就趕緊回來。”
陸羽點頭答應,又說現在時辰還早,得等到半夜再動身出門。
陸羽本來想去一趟言家的,又想著現在天已經黑了,晚上去似乎有些不方便,就打算明天再去。兩人喝了好一會兒的酒,秦仲泉叫人在自己的房間再架上一張床,說是要和陸羽“秉燭夜談,促膝長談”。
對林思搖以縣令的身份迴歸,秦仲泉確實是有些擔憂。他也沒有隱瞞,告訴陸羽,他現在每天晚上睡覺時,都會安排幾名兄弟整夜的在院裡院外巡邏守衛。又說今晚有陸羽在,就不用再小心翼翼的了,那守夜的兄弟就能撤掉休息。
兩人聊了很多,說來說去,話題總繞不開林思搖。一直談到快三更,陸羽說自己要出門了,讓秦仲泉不用擔心。
秦仲泉說:“陸先生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我不擔心。我這裡有幾把快刀,陸先生要不要挑一把帶著?”
陸羽正要開口說不用,忽然眉頭一皺,低聲道:“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秦仲泉面色一緊,也低著聲音說:“是往我們這邊來的麼?”
陸羽點了點頭,輕聲說:“果然是高人,那人居然會‘飛’。”陸羽已經聽到不遠處的屋頂,有人在上面又輕又快的走動著。
秦仲泉吸了口氣,問陸羽:“那我要不要叫醒弟兄們,操傢伙準備著?”
陸羽搖頭道:“不用了,咱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等那人來了,我再會會他。”
房間裡的蠟燭沒有滅,陸羽和秦仲泉都穿著衣服,各自坐在床上,等著那個來夜探的高人。陸羽凝神傾聽,那個人這會居然沒動靜了。
秦仲泉看了看陸羽,又把燭火吹滅了,小聲問道:“陸先生,那人還在嗎?”
“還在,能聽得見他的呼吸。”陸羽不知道那個人是武功高手還是有修為的修士,所以也不敢放出意念神識去探查。
“嘿,這麼遠陸先生就能聽到他的呼吸,我看那人本事是遠遠不及陸先生,那我放心了。”
陸羽笑了一笑,說道:“那也不一定,這人只怕不是第一次來。”
秦仲泉苦笑一聲說道:“肯定不是第一次來,要不是陸先生你在,我們一群人還不知道,每天都有人來‘登門拜訪’呢。”
陸羽覺得有些奇怪,說道:“這人肯定還沒發現我,可他為什麼一直停在原地就是不過來?”
“怕是因為今晚院裡沒兄弟守夜了,那人覺得不對勁,所以沒過來?”秦仲泉能做到幫主,是有他的過人之處的。
“一定是這樣。”陸羽想了一會,又說:“不管了,咱都躺下睡覺吧,等那人過來了再說。”
兩個人都上床躺下,蓋好了被子,但誰都不會真的睡去。秦仲泉一直想說話,但陸羽示意他先別開口。
等了好一會,陸羽終於聽到那人動了。
那高人有本事,並且還十分謹慎,他跳上了陸羽所在的這間屋子的屋頂,幾乎沒有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