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茹搖搖頭:“我就不進去了,等他醒了,羽哥你叫他去我家吃早飯。”
“我還是去叫醒他吧,睡了好久,也該醒了。”
“不用了吧?”方華茹留也不是,走又捨不得,在陸羽門口踟躇。
陸羽沒有去叫單田方,笑呵呵的問道:“聽單將軍說,你們兩個明年開春二月初七成親?”
“這……”方華茹終於臉紅了,她點了一下頭,然後輕聲嘀咕:“傻將軍,嘴咋這麼快。”
“恭喜恭喜啊。”陸羽故意的,又說:“單將軍還說了,等你們成親了,他想多生幾個娃娃,都不讓他們去當兵。”
“他胡說八道……”方華茹又急又羞,轉身就要走。
陸羽並不擅長打趣別人,也不覺得這樣有趣,於是連忙說:“你等一下,我這就去叫單將軍,我家可沒有早飯吃。”
陸羽進了屋,方華茹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進去了。一開啟那間房門,兩人就聞到一股濃重的酸臭氣,定睛一看,原來單田方睡覺時吐了出來,床上地上,被子褥子,滿是單田方吐出來的髒東西。而單田方仍躺在床上,沉沉而睡。
方華茹很覺歉然,皺著眉頭說:“這將軍,把你家弄這樣子,咋回事啊?”
其實陸羽也微微抱愧,覺得自己沒有去照顧單田方,於是搖頭笑道:“這又沒事,我回頭打掃一下就行。”房間確實是要儘快打掃,還得通風,不然那些揮發出來的酒氣臭氣,會讓房裡的糧食加快發黴發爛的。
方華茹已經過去把單田方戳醒了,宿醉方醒,單田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看到身邊是方華茹,單田方呵呵一樂,笑道:“你來啦,我這是在哪兒啊?”
方華茹沒好氣的說:“在羽哥家,你快起來看看,把人家弄成什麼樣子了。”
陸羽也從廚房端來了一碗涼水,遞給了方華茹,方華茹又遞給了單田方。
單田方確實是渴的厲害,喝乾一大碗涼水,人也清醒了一些,然後才意識到房間被自己弄的有多麼狼藉,歉疚的笑了笑,說道:“我昨天喝的有點多,給陸先生添麻煩了。”
陸羽微笑道:“我這倒沒事,就是方姑娘擔心壞了。”
“呵呵,我就知道。”單田方撓了撓頭,又問方華茹:“對了,你爹咋樣了?我記得他也喝了不少。”
“還沒醒呢。”方華茹白了單田方一眼,又埋怨道:“你們一老一小,明明不會喝,還要喝那麼多,這以後要是住一起了,該咋辦哦。”
陸羽記得,單田方酒量不小的,方大榮也算能喝,他們兩個肯定喝了很多,才會醉成這樣。
“以後不會啦,昨天不是不一樣麼?”單田方毫不顧忌陸羽在場,大大咧咧的抓住方華茹的一隻手,方華茹掙了掙,沒掙開,紅著臉說:“快回去吃飯,一會你回來給羽哥打掃房間。”方華茹又叫陸羽也一起去吃早飯,她母親煮了地瓜粥。
陸羽當然不會去,就算是很餓也不去,地瓜粥?呵呵。
那兩人一離開,陸羽就開始打掃。被弄髒的被子褥子他不打算要了,直接捲起來丟進了後院。被褥氣味太重了,丟到後院似乎還不夠,陸羽又傳進山裡,找了個旮旯丟了。
房間窗戶開啟,但那難聞的氣味一時半刻也散不盡,陸羽用了一道小法術,屋內平地起風,將裡面濁氣腐臭氣捲了出去。
然後陸羽又要去放羊了,出門前,他想著這六隻羊連續吃了好幾天的枯草,今天就帶它們進山谷,也改善改善伙食。其實陸羽也想弄條魚回來煮了吃。
可抓魚時,陸羽想起了言溪定,那小子很喜歡吃魚,是特別的喜歡。金華城裡肯定是買不到魚的,所以陸羽決定送兩條過去。
山羊吃飽喝足後,陸羽把羊送回家,又去了山裡瀑布下水潭,抓上來幾條魚。其實安定谷那一里多長的暖溪裡也有不少魚,陸羽卻不怎麼捨得抓。
到了言家門口,陸羽踟躇起來,他竟然不好意思敲門。陸羽不是怕見到言溪安,而是害怕見到言籍白。
猶豫了一會,陸羽還是敲門了,他希望來開門的是溪安或者溪定,最好把魚給他們,然後就離開,也不用進屋。
可事與願違,開門的正是言籍白。這“翁婿”二人都愣了一愣,還是陸羽先開口了:“伯……伯父,我送魚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