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安留在院子裡陪那兄妹,陸羽和單田方帶著五名刀甲鮮明計程車兵往鎮西去了。
找到小飛說的那座院子,單田方手下用力敲開了門,一名中年漢子出來了,見到這一夥人,先是愣了一愣,接著低眉笑道:“幾位軍爺,還有陸先生,來這裡有什麼事麼?”現在認識陸羽的人,還真是不少。
單田方面無表情,冷冷說道:“怎麼,不能讓我們進去麼?”
“那不是,單將軍請進。”漢子笑了笑,終於還是慢慢的讓開身子,請一夥人進院。
院裡還有五名漢子,都是中青年,院裡大屋小屋好幾間,陸羽聽到裡面還有人。
單田方沒有進屋,讓手下去把屋裡的人都叫出來。這些年輕計程車兵一眼不發,個個沉眉冷臉,殺氣騰騰的。
屋裡又出來六名漢子,這些人見到一臉嚴肅的單田方和他的手下,大氣都不敢多出,乖乖的站在一塊兒,低著頭等單田方發話。
單田方手握刀柄,掃了那群人一眼,說道:“你們都住一起,是為什麼?”
這群人應該是因為心虛,似乎害怕極了,一時間沒人敢回話。單田方又問:“你們都是什麼人?為什麼住一起?”
終於,有名漢子走出來一步,低頭回答:“單將軍,我們都是異姓兄弟,荒年亂月的,住一起都好照應。”
“那你們吃什麼?”單田方臉罩寒霜,這群漢子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吃……吃,單將軍,我們有存了些糧食,這也快吃完了。”
“糧食呢?帶我去看看,你們都有什麼糧食。”
“將軍,這……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了,這就要過冬了……”
“哼,我會要你們的糧食?快帶我去看看。”單田方將腰刀拔起一截,又唰的一聲還回鞘中。
那漢子連忙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讓人把剩下的糧食都搬出來,您瞧瞧就行。”
“不用搬,帶我們去看,趕緊的!”
那漢子無奈,只得領著單田方進了院子一側的一間小屋,陸羽也跟了過去。
推開屋門,就有一陣糧食獨有的灰黴氣鋪面而來,再定睛一看,只見屋內堆滿了玉米大豆,紅薯還有醃肉。
陸羽認得那醃肉,說道:“這醃肉是我送的,送給那些沒飯吃的老人和小孩的,怎麼會在你這裡。”
單田方轉頭看著那漢子:“這怎麼回事?”
“陸先生冤枉啊,這是我們自己做的,可不是您送的。”
“胡說,你們也能打獵獵野豬?我怎麼沒看到你這裡有打獵的工具。”陸羽撿起一塊醃肉,繼續說:“家豬肉是不能醃這麼幹的,肉上紋理也不一樣,你可騙不了我。”
“這、這……”那漢子知道沒辦法再隱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叫道:“是我們的錯,我們不好,被餓的沒辦法了,所以才去打那些可憐人的主意,單將軍,陸先生,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會去做這種事了。”
“呵呵,你們很了不起啊,知道欺負那些老弱婦孺。”
這時候,院子裡其他的幾名漢子也都跪了下來,不敢開口說話。這些人怕極了單田方和他的手下,絲毫不敢有什麼反抗的心思。
“是我們不該,是我們豬油蒙了心,做了糊塗事,單將軍饒了我們這一次,我們再也不敢了。”
單田方冷笑道:“我還沒說要把你們怎麼著呢,求什麼?”他又走到院子中央,讓一名弟兄回去再叫人過來,這些糧食肯定是要搬走的。
那幾個人又想苦求單田方,不要將糧食都搬走了,但看到單田方一臉冷漠嚴肅,哪裡還敢開口懇求。
糧食都搬走了,一粒也沒有留下,但單田方也沒再處罰這群人,只把他們趕出了敦臨鎮,說要是再見到他們一次,就要打斷雙腿,丟進陽山。
陸羽也不管單田方要怎麼分配那些糧食,人家是軍官,這點小事肯定能做的很妥當,自己就不用瞎操心了。
今年的秋天是正常的,沒有變的很冷,也不算熱,秋高氣爽時,層林盡染,草木漸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