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嘴對著塔塔一副不自在的模樣笑彎了眼睛。
從古代到她前世的現代,任何體育生不分男女的那種見到了柔弱聰慧的學霸大多都會有點想要收斂自己渾身上下的霸氣吧?
塔塔被她這戲謔的樣子給笑話的更加不自在,壓低了嗓音說道:“我不過是多問了一句誰讓她這個時候來的,她就像是遇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捂著心口,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比來的時候更白,還硬要故作堅強的說是皇上讓她來的。”
佟蓉婉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去春華那裡找你喜歡吃的吧。”
她邁步走進門,剛踏進去,就瞧見中午時瞧見的姑娘柔柔弱弱的起身,姿態卻規矩端儀,不見半分小家子氣。
“曹家曹敏給蓉婉格格請安。”
說著,捏著手裡的繡帕給她福身行禮。
佟蓉婉走上前,虛虛的扶了一下她,上上下下的瞧了她一眼,那雙瀲灩的眼眸裡浮現了幾分狡黠的光亮,她說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曹姑娘卻不知前因後果,那雙含情眸微微抬起瞧了一眼佟蓉婉,似乎是有些害羞一般慢慢垂落,聲音比剛才在花船裡聽到的唱曲兒的姑娘聲音還軟糯。
“今日中午我就瞧見了蓉婉格格,但是想著您定然不喜叨擾,於是便先跟著爹爹進了這院兒裡,冒昧等著您,望您不要怪罪我。”
聲音甜,說的話也好聽。
佟蓉婉就這麼一眼,便是喜歡上了這個姑娘,兀自拉著她的手,一起坐到了榻子上,笑著說道:“雖然以前曾見過你,然我今日看著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為不可。”
曹敏聞言,似乎是有些吃驚,含情的眼眸就像是吃驚的小兔子,微微泛紅著眼尾瞧了一眼她,又眸光在她胸前轉悠了一圈兒,似乎是對眼前這個未來的皇後說話就像是男子一般的輕浮,很是不理解。
卻偏偏她還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樣來。
“蓉婉格格能這般喜歡曹敏,曹敏很是歡喜。”
佟蓉婉瞧著她這模樣,頓覺自己就像是個欺負人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個兒歡樂的笑了起來。
她這一笑,滿屋子裡的人都面面相覷。
可偏偏佟蓉婉也不解釋,反倒是自己笑夠了,便問曹敏吃沒吃飯。
曹敏點了點頭,說道:“午後的時候,便用過了膳。”
“今日前來,倒也不是因為旁的。”
曹敏捏著繡帕,聲音柔軟呢喃,卻徐徐道來。
“父親本就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任職,多得皇上恩寵。昨夜祖父給皇上請安時,聽皇上說起蓉婉格格也在江南,只是一人遊玩,多少有些孤獨,我自小在江南長大,又和格格您年歲相當,祖父就求得皇上同意,來讓我給您作伴兒。”
佟蓉婉聽的明白,這是皇上擔憂她在江南一個人玩兒,怕她無趣。
畢竟她在京城得時候,好友頗多。
她心裡格外的覺得偎貼,昨日他分明是百般得忙碌,甚至還生了場氣,都有這個心思想著她在江南玩兒給她找一個伴兒。
心裡高興,加上她本來就喜歡曹敏,於是瞧著眼前這個水一般柔軟的小姑娘,越看越順眼。
也不管旁的了,拉著她就很是自來熟的給她看自己今日買的的小玩意,甚至還買了幾塊蘇繡的帕子,讓她捏在手裡,看看哪一塊合適她。
又讓人將她很是喜歡的一個小兔子的鎮紙拿出來,就當作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見面禮。
曹敏本來是有些緊張的,可是瞧著未來的皇後竟是這般活潑灑脫的性子,慢慢的也放鬆了起來,她也拿出自己呈上的見面禮,竟是一大幅雙面刺繡,繡的也是整個蘇州的俯瞰山水圖。
“這是我自己繡的,旁的什麼琴棋書畫我都一般,就這個刺繡還算是拿的上臺面來,蓉婉格格別嫌棄。”
佟蓉婉很是有些震驚的來來回回看了眼刺繡,她自幼便是見慣了好東西,自然是知道這刺繡功力不凡,怕是比那皇家繡娘都還厲害一些。
不由得贊嘆道:“一片絲羅輕似水,洞房西室女工勞。花隨玉指添春色,鳥逐金針長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