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李棠瑤對視一眼,心道還算這個老東西有良心。
“今日晚了,先去幽州城裡落腳吧,臨出門時,慕鳳昭給了好多銀子,足夠去最貴的邸店奢侈一把,小二郎,想不想喝酒啊?”
李棠瑤拋了拋手中的錢袋子,指了指京城的方向,“悄悄地,不讓她知道你喝酒。”
“阿昭,你說我不知道的事,是你心悅於我這件事嗎?”
慕鳳昭狠狠擰了一下謝應祁的臉,“老王爺離世的時候是把你的腦子一併帶走了嗎?需要時託夢借你用用?”
能不能把這痴漢模樣收一收。
被揶揄一頓,謝應祁依舊笑得和煦,二人踩著斜陽回長公主的宮殿去。
長公主從錦囊裡摸出個青果子遞給謝應祁,“我厭惡傻的,但是謝應祁可以傻。”
謝應祁剛接過那果子,不妨慕鳳昭停下了腳步,險些將她撞倒。
“妾身見過長公主,見過楚王。”楚妃一直都是那般的含情脈脈,楚楚動人。
人如其名。
原本是想悄悄將人帶進自己宮殿的長公主,現在覺得有些棘手了。
她的宮殿在內廷,而內廷中多是後妃,楚王進來,於理不合。
“楚妃不在宮中好好保著楚夫人的胎,怎的出來走動了?”
長公主轉了轉腕釧,盡力將楚妃的思緒目光引向別處。
楚妃嫣然一笑,“有了太子殿下,餘下妃嬪所出,不過都是聊勝於無。”
不會有多壞,也不會有多好,何必過於在意。
“楚妃通透。”長公主難得贊了她一句,也希望冰雪聰明的楚妃別錯了主意。
楚妃的目光到底還是從楚王臉上掠過一瞬,意有所指道:“殿下當心樹大招風。”
長公主的臉色冷下來,回敬道:“楚妃亦然。”
她不欲多言,帶著謝應祁轉身轍返,“回鹿鳴坊吧,我明日再來給母後請安。”
謝應祁將果子遞到長公主唇邊,長公主下意識地咬了一口。
“我瞧著這楚妃對你很是恭敬,倒沒有外頭傳得那般劍拔弩張。”
以她的今時的地位,也實在太恭敬了。
長公主無意識地嚼果子,“是啊,她本不必這般恭敬的,尤其,她楚家要添一位皇嗣了。”
今日為何提起太子,她之前從沒提過的。
這是吃傷東西了嗎?
“阿昭。”謝應祁又餵了她一口,“所以那件我不知道的事還有什麼?”
長公主正分神,順口答道:“我本不欲在宮廟——”
“也不是什麼大事,不必刨根問底。”長公主回過神來,登時便改了口。
“是不欲在宮廟與我互訴衷腸嗎?那準備在何處?鹿鳴坊還是輞川居?”
謝應祁情不自禁地去想那時的場景,一想到阿昭在悄悄籌備,與他袒露心跡,一顆心便滿滿漲漲地。